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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奴娇・天龙(下)
2003-08-18           【 加入收藏 / 文章投稿 / 截图上传 / 发表评论
作者:苏梳

五 天涯吟

刚踏入房,听天璇先生吃力地道:“绛儿,为师今后不能照顾你了,贺兰书斋里的书史典籍就交由给你了,为师写了一半的书史就由你代笔……记住,无论是谁,不要报仇,不要生活在仇恨里。师傅要你好好快乐地活着。知道吗?”李风眠眼中一酸,情知天璇先生已经在交代后事。

门外有脚步声,有人道:“先生在吗?”李风眠答道:“甚么事?”那人道:“刺史大人突然暴毙家中,事情蹊跷,我等奉命来询问。”李风眠怒道:“先生身体不适,不能见客!倘若真有个什么劳么子,西夏要人,我看你等担当得起。”那人噤若寒蝉,又听得里面有哭泣声,生怕连累,急忙走了。

唯儿和乔绛已实际泣不成声,乔绛哭如梨花带雨,哽咽道:“先生,是我不好,不该要你来中原……”天璇先生微微一笑,叹道:“世间之事,皆有定数。李英雄……”李风眠默默走上,心中无限愧疚。天璇先生拉住他的手,与乔绛的手共握,道:“天下传闻,李英雄是个重情义的赳赳男儿,绛儿一生孤苦,老夫就烦请你多加照顾……”李风眠闻言大惊,烛光下见先生气色平和,目中含有笑意,甚是慈爱。也许这个有海一般智慧的老人早就洞察一切。

当下躬身道:“是,李风眠遵从先生教诲。”天璇先生甚是欣慰,一字一句吩咐道:“我死之后,可就地火化,带回贺兰山安葬。就说我是路中暴毙,不可说出真相,以免因为我而引起两国纷争,连累无辜百姓。绛儿,唯儿,你们都记住了么?”乔绛、唯儿哭得无法说话,只得拼命点头。李风眠见他临死还怜惜百姓孤苦,肃然起敬。

天璇先生胸中包罗万象,生死早已不萤于怀,诸事一了,仰天吟哦道:“死去何足道,托体同山阿――”天空中似有仙乐鼓击,先生哈哈大笑,闭目长逝。
乔绛、唯儿同时扑上,号啕大哭。
李风眠虎目微湿,跪下对着先生遗体恭恭敬敬嗑了八个响头。


寒蝉凄切,邹雨初歇。
一个凄冷的人影痴痴站立在水边,宛若一个湖中浮起的精灵,飘然绝俗,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热气。

李风眠走了过来,柔声道:“你已经站了一天了,快些回去休息。”乔绛如若罔闻,没有动静。李风眠好是心痛,叹息道:“先生一定不希望看见你那么伤心。”
乔绛幽幽道:“为了复仇,我失去了对我最好的人……”李风眠一转念,已解其故,问道:“刺史是你杀的?”乔绛点点头,脸色苍白,道:“是,他就是当年带着圣旨官兵抄我家的人。我这次回中原就是要替我爹娘报仇。”

李风眠道:“怨冤相报何时了。可是传言他甚懂武功,你……又是怎么下的手?”乔绛道:“我曾送他一贺兰石砚作见面礼,他必定爱不释手。石砚中淬有毒气,与前日灯谜中的熏香相合,便会致人于死地,杀人于无形。”李风眠眼眶微潮,道:“先皇帝三年前驾崩,你的家仇已经报完了!”

乔绛默然,过了半晌才轻声道:“可是我宁愿先生还活着。”一只水鸟从湖上掠起,扑拉拉飞走。李风眠陡然感到一阵寒意。乔绛道:“你在这里三天了,不去陪你的夫人吗?”

李风眠长叹一声,轻轻道:“错了,就不可以回头吗?”他深深看着乔绛,道:“告诉我,为什么要替西夏皇室冲喜,嫁给病入膏肓的二皇子?”
乔绛大吃一惊,明净清澈的大眼里碧波潋滟,随即转过头,道:“二皇子英明孝武,深得民心,可惜福薄。他是先生名下唯一的入室弟子,嫁给他不但可为西夏皇妃,而且也可长伴先生左右,潜心修学。” 李风眠摇摇头,道:“你骗不了我的。你是想嫁一个快死的人来报复我!”乔绛眼中蓦然涌起一阵泪花,却不言语。

背后有人咳嗽,李、乔二人回头,却是澹台原。
李风眠微怒道:“你……你来做什么?”他虽极恨澹台原用卑鄙的手法拆散二人10年,伤害了澹台绣明,现在又杀害了天璇先生,然而心中恼恨,终究明白澹台原所做一切却都是因为对祖父故国忠心耿耿之故,因而不便大声斥责。

澹台原低声作揖道:“老臣心中不安,特来祭拜先生。”李风眠微哼了一声,不再说话。澹台原走上一步,道:“乔姑娘,10年不见,你还是如此清瞻雅致、风致不减当年!”乔绛默然不语,李风眠想起这悠悠10年、两地相思,全是他一手造成,触动心事,微叹一声,背负双手,仰望长空,一时思绪如涌。

这一分神,风声飒响,背心一凉,劈劈啪啪,一连已经被人封住七、八个大穴,周身动弹不得。他大惊失色,不由道:“岳父,你做什么!”10年习惯,依旧改不了“岳父”称谓。

澹台原躬身施礼,诚恳地道:“世子,恕老臣无礼。他日世子功臣名就之日,老臣定当以死谢罪!”李风眠失口道:“你……”心中已隐隐觉得不妙。澹台原手袖一拂,点中他的哑穴,让他不能说话,转身道:“乔姑娘――”

乔绛冷冷道:“你教训女婿,和我不相干!”拂袖要走,澹台原伸臂拦住,作揖道:“乔姑娘,今日之事万不得以。大功告成,澹台原愿一命换一命!”乔绛见他彬彬有礼却目露凶光,没来由一个冷战。澹台原道:“你说先生死于暴病,那么老夫的计划便要落空。要是你也死了,一个国老一个皇妃,西夏不会大动干戈吗!”哈哈大笑,手袖一摆,向她云鬓抓来。

李风眠惊出一身冷汗,他料不到澹台原竟然会对乔绛下毒手,眼见乔绛不是对手,仓皇避开,云鬓松乱,好是狼狈,自己却无法动弹、无法开口说话,不由得一颗心急地几欲跳出腔子。乔绛自跟随天璇先生以后,数年来不再与人动武。她武功本来就苦于不高,如何是澹台原的敌手。片刻之间,俏脸胀红,呼吸急促,已经是险象环生,无比凶险。李风眠随着他二人打斗,只觉得一颗心在不断下沉,胸中真气震荡,几乎要爆炸一般。

澹台原看准时机,一掌劈下,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迩来,厉声道:“不要怪老夫心狠――”乔绛已经无法抵挡,索性一闭目,暗想:我就去跟随师傅吧――
掌风拍下,这火花电闪的一瞬间,“啪――”一声巨响,澹台原听到了对方骨骼的咯咯作响的声音,同时手中一震,一股大力传来,自己抵挡不住,身子如断线的风筝往后飞出,重重摔在地上,虎口一麻,喷出一口血。

他大是惊恐,急忙定睛,这才看清,乔绛安然无恙,她面前护着一个人,满口鲜血,摇摇晃晃走了几步,口中道:“岳父――”眼神甚是关切。澹台原起身,搽搽血迹,喃喃道:“世子,你竟然为了她冲破穴道,不顾自家性命?!”李风眠凄然一笑,道:“我负她甚多,我宁可死100次,也不愿她受一丁点伤害。你要执意杀她,那么就请你先杀了我吧。”

澹台原缓缓走了几步,见他面色苍白,双眉微簇,深知这一掌他受伤不轻。可是眼角轻怜密爱,无限缠绵,神色凛然,胸怀坦荡,宛如换了一个人一般。他对身后之人的爱恋已达刻骨无人之境,而与女儿10年来的朝夕相处,也从未见他如此神采飞扬过。

刹那间,不由扪心自问:我这样做是错了吗?是我一意孤行,毁了他们的一生吗?
他做一切,都只为报答主人恩情,从未细想是对是错。此时突然掠过这一个念头,只觉脑中一片混乱。所有往事纷沓而至,从菡萏水阁见到李风眠那一天起,他就知道江湖上的姑苏澹台已经死了,他的财富、地位、女儿、家人、名誉……一切的一切,都围绕着老皇子复国的信念而活,而这个信念是依附在李风眠身上的。一想起老主人,顿时转念道:不管是对是错,先杀了她,将来世子要怪,就是自刎,也算报了先皇子的托孤之恩!

一念转来,目中凶光大盛,但一接触到李风眠的眼睛,陡然善念大起,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,尽管一再自己伤害了他,可是他的眼里还是那么清澈、信任、敬重、慈悲、宽恕、坚定,仿佛一切都不是自己的过错。澹台气焰顿消,喃声道:“世子,你真不肯让开?”李风眠点点头,微笑着。迎着他明朗的笑容,澹台原面上变幻不定,显然难以定夺,最终放下手,叹道:“老臣身为臣子,再怎么放肆也不敢伤害主人,只是又放过了一个复国的大好时机,可惜呀可惜――”
泪光闪动,踉踉跄跄掩面而去。

李风眠知道他虽然偏执,可终究不失一个重诺忠臣。自己举动,已经大伤其心,此刻见他伤心离去,仿佛须臾之间,老了数年似的,也忍不住一阵潸然,再也控制不住,跌坐在地。

乔绛急忙扶住他,含泪道:“呆子,为什么要替我挨一掌!”李风眠望着她,含笑道:“你要死了,我焉能独活?”乔绛摇头,一颗眼泪从眼角划落,道:“傻子,真是傻子……”李风眠举起手试去她脸上的泪珠,道:“不要哭,阿娇。我死了以后,你就把我埋在这里吧――”乔绛一呆,道:“你瞎说什么?”

李风眠凄然一笑道:“你知道我和契丹太子为什么要绨盟13年吗?……(乔绛摇摇头)……太子和我一向相交甚好,早在闯他帐营前,我就已经身受重伤,命在旦夕,太子知道我就算请高人相救,也只能封住穴道,护住心脉13年,所以答应在我有生之年两国再不交兵。刚才我用尽全力冲破穴道,旧伤复发又添新伤,只怕命不保矣!”

乔绛惊呆了,李风依是含笑道:“能死在你的身边,我心满意足。请你葬我之后,对绣明说……我对她不起,着10年来我从没有尽过丈夫的责任。只可惜我们错过了我10年,我再也不能实现对天璇先生的诺言……”乔绛哭道:“呆子,我不要你死……”

李风眠笑道:“又说痴话了。生死有命,阿娇,你自己要多多保重啊……”言下无尽依恋,无尽记挂。乔绛再也忍耐不住,眼泪簌簌落下。说话间,李风眠只感到胸口越来越热热,体内真气激荡,好不难受,而全身上下越来越轻,仿佛整个灵魂也要飘走似的。

迷迷糊糊间,似乎听到身边人哭道:“你不能死,我不许你死……”接着背心一凉,一股冰冷的气流泊泊流淌进来。脑中有片刻清明,情绪镇定下来,他不由凄然,张口道:“没有用的,阿娇,不要白费力气……”听得乔绛吐气如兰,道:“你运气,不要说话,听我说,我可以救你……”

她一顿,继续道“你可听说过沈优容?……是的,你一定不知道,数十年前,她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才女与美人,也是李之南的表妹,……”李风眠全身一震,断断续续道:“李……之……南?”乔绛道:“是,李之南,……他两人青梅竹马,两情依依,而李之南的父亲却害怕儿子沉湎儿女私情、温柔乡中,不思进取,误了祖训,坏了大事,于是逼迫李之南另娶他人,狠心将他二人拆散。沈优容愤懑之下,远离故土,四处学武,遍访高人,她发誓要报复李家。最后她终于苦思出一套专门克制李家武功‘落日神功’的内功心法。”

“她隐居日久,待得练成之日,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数十年。她兴冲冲下了山才知道,李家早就今非昔比,李之南的父亲早就病死,李之南的妻子也婚后不久就难产致死。而李之南在妻子死后不久,也去了少林。经过多方打探,终于在少林见到了苦恋一生的李之南,后者早已落发为僧,跳出三界之外,法号‘幻境’。”
“沈优容伤心难以,这一生都在仇恨与痴缠中度过,没想到最后的结局会是这样。她回去之后大病一场,不久便郁郁而终。耗尽她半生心血所创的‘大映月法’也始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。”

不待她说完,李风眠早就泪流满面,哽咽道:“你怎么知道我那么多的家事?”乔绛凄然望他一眼,道:“因为沈优容还有一个自号,叫――‘寂照居士’。”李风眠一怔,恍然道:“原来就是你师傅――”乔绛低声道:“师傅圆寂时告诉我,‘大映月法’与‘落日神功’表面相生相克,可以如若两者合壁,便可互补其短,威力无穷。所以你我一起运功,就可以帮助你痊愈。”

李风眠闭上眼,感到后背丝丝凉意,沁人肺腑,将胸口火样的热气渐渐扑灭,凉意渐浓,全身舒泰,如若云间,慢慢地,寒气渐盛,越来越冷,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睡梦之中,似乎一阵热一阵冷,热如火烤,冷如冰敷,终于一切融合了,全身暖暖的好不舒服……听边似乎有人说话,一滴水贱在脸上,凉凉的,是谁呢?……他突然醒来。

但见一灯如豆,四壁萧然。阿娇呢?唯儿呢?

他急忙奔出房门,一个小沙弥正在打扫,李风眠急急问道:“清露夫人呢?”小沙弥奇怪地看着他,道:“他们走了,说是回西夏,叫施主你好生静养。”
李风眠不待他说完,掠出院子。面上那一滴水,是乔绛的眼泪吧,仿佛还带有她身上特有的幽兰的芳香。可是她为什么又要不辞而别?又没有任何的理由?
外面有两个少年武士牵马笑笑走过,蓝色的丝带在脖颈上飞扬,李风眠顾不上其他,抢过一人的马,大声道:“借马匹一用――”跳上马背,向东门飞驰!百忙中还不忘从袖中抛出一锭碎银,落在两少年脚下。

两少年面面相觑,风中看见他握住缰绳的手腕上蓝丝带飞舞,突然一阵欢声雷动:“他一定是李风眠!”“李英雄,马就送给你了――”
这一切,李风眠已经听不到,他心中焦急、挂心的是他深爱的小弟阿娇。终于奔出东门外几里,他看见了一辆马车在绿色的山野间行走。
终是追到了!终是没有再晚10年!

李风眠挡在马车前,马车停下了。曼帘中那个矜持的声音传来:“李相公,你拦着我们做什么?”李风眠平心静气地道:“阿娇,谢谢你救了我。”清露夫人道:“你要是专程来表示谢意,大可不必。”李风眠道:“难道我们错过了10年,还要再错下去吗?难道你不可以留下来吗?”清露夫人笑道:“李相公说笑了,错就错了,没有办法挽回。妾身为诰命夫人,君为江南娇客,相逢已是有缘。还要留下叫人看笑话不成。”李风眠冲口而出道:“难道你还要为一个死人守活寡?”

清露夫人怒道:“李风眠,若不是因为你,我又怎么会流落到今天地步。我们早就恩断义绝,你还苦苦相缠。现在又口出恶语,侮辱先夫,我真是悔不当初瞎了眼救你。我现在要回家安葬先生,你还敢阻拦吗?我们走,不许理这个疯子――”车夫听命,车辘骨碌,绕开李风眠前行。李风眠一阵气苦,见她动气怒,不敢再追,默默站在那里,一颗心好象陷入茫茫无边的黑暗中。

马车行远,李风眠还在呆呆遥望着。此行一去,路途遥远,千山万水,迢迢关山,难道又要等待下一个10年?!人生又有多少个10年可以等待?!

远远地,李风眠看到一个人影骑马向自己驰来,那是谁呢?他的心脏突然紧缩了。来人身矮腿短,唯儿!

唯儿一施礼,面有泪痕,声音呜咽,从怀中摸出一张写满字的白纸道:“夫人叫我把这个药方给你。相公多调养些日子就好了。”李风眠摇摇头,道:“她走了,我的心就死了,还要这个有什么用?”

说着仍是呆呆注视着那张远去的马车,也许,从此就再也看不见了;也许,从此天各一方,再也没有相聚的日子!

从此后,不思量,自难忘!千里江山,无处话凄凉。
耳边听得唯儿抽泣的声音,转头见他双目发红,不住抹眼泪,不由好生奇怪,问道:“好端端的,你怎么哭了?你知道你以后可要好好伺候夫人?”
唯儿道:“先生走了,夫人好可怜。李相公,其实先生是很希望夫人能有一个好归宿,他说的那些话我们都明白。可是……”李风眠道:“怎么?”唯儿一迟疑,最终狠下心道:“你还是去看看夫人吧。也许就知道为什么夫人会那么做。”
李风眠一拉马,向马车飞奔而去。

清露夫人弗然不悦,道: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李风眠平心静气地道:“我要见你一面。”清露夫人一怔,微怒道:“大胆!”李风眠道:“你可以不答应,可是我一定会跟着你,直到我看见了为止。”
马车中片刻安静,过了一会,清露夫人才道:“好吧。”

车帘拉开,李风眠不由脸色大变,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眼前所见,依是雪肤玉貌,气度娴雅,可是肌肤下那一层晶光已然不见,容色颇显憔悴。似乎一夜之间,老了3、4岁一般。

清露夫人叹息道:“现在你看见了?‘大映月法’为至阴至柔的奇功,不但威力甚大,还有养颜调理、永葆青春的功效,功力精湛者,容貌经年不衰,50岁便如30一般。可是一旦真气外泻、大伤元气的话,那么物极必反,老得也比常人快。我以后还会以这样的速度衰老下去,直到我重新恢复功力。只是那时的我外表犹如蓬头老妪一般。”她一笑,容颜中无限落寞。

李风呆立良久,道:“我不会介意你的相貌。”清露夫人道:“可是我介意。”李风眠道:“难道就没有其他补救的方法?”清露夫人沉吟片刻,道:“有。可是那只是一个传说。”李风眠道:“不管是不是真有其事,你是为了救我才弄成这个样子,我一定要让你恢复相貌。”

清露夫人嫣然一笑,道:“传说西北苦寒之地,有一种灵花叫念奴奇素,相传是神女念奴栽种,故有此名。此花生长在冰峰雪岩绝顶万仞之上,50年开一次花。花香馥郁,冰清玉洁,有起死回生、青春永伫的功效。若用此花相辅,还有一线希望。”

李风眠道:“我一定要找到此花!”清露夫人宛然一笑,道:“这又何必呢?一切是天意。是我心甘情愿的救你的,你不用内疚。”李风眠道:“你知道我的性格,我是不会放弃的。”清露夫人微叹息道:“随你吧。只是此花只是属于神话,何况它生长在西北极高极寒之地,想要攀折,比登天还难。你好自为之吧。”
说完,轻轻吟哦道:“秋霜叶凋,多谢有心客。长门易主,何如归去?此去珍重,两地依依;太湖水浪,自有千娇。”轻挥玉臂,隐入车帘中,马车复行,不久便消失在云天一色的田埂上。

李风眠眼望马车远去,伫立良久,虽未出口,心中早已许下诺言:此生就算千难万难,定要将念奴奇素带到你身边;不找到此花,李风眠就算心中千苦万苦,也终身不会见你一面!

誓言立下,顿觉胸口豁然开朗,全身舒泰,情不自紧仰天长啸。刹那间,风清云淡,一切苦难哀愁不茔于怀,胸襟浩瀚,如海宽容。
拨马回“玲珑花界”,花烟雨早在门前相侯,递上一封书函,道:“尊夫人嘱咐我将此信亲手交给相公,她先回去了,请相公不必挂念。”
李风眠展开书函,见上面写道:

“寒暑屡易,匆匆十载。弹指年华,绣明驽钝,实未晓世子终日攒眉之苦,盖不知长门旧地寂寞芳草。万般无奈,皆是父错。然慈举动,莫不是怜惜绣明。妾之过错,深自为愧。所幸天有晚晴时,破镜有圆日。与君10年鸳盟,上天垂怜,妾感激涕淋。愿从此与兄嫂相伴而居,为君祈福,世子勿念!
绣明襟首拜具

李风眠本来也要相她说明情由,不想她深明大义,已自行离去。想起10年夫妻情分,也不禁一阵心酸。寻思:我本欲向她辞行,她却怕我为难,明白我的苦衷,自己一个人走了。但愿她一路平安,从此忘了我,快快乐乐地生活。唉,绣明待我的恩情,我是一辈子也还不了了――

乔绛与澹台绣明,都是世间罕见的奇女子,拥有她们中任何一个都是男人的幸运。李风眠,无疑是幸运的,可以同时拥有她们纯洁的爱慕,可他又是最不幸的,拥有的同时也失去了她们!
这样最好的结局,是注定是要亏欠其中一个人的。


“朔风吹雪透刀瘢,饮马长城窟更寒。”
气势磅礴的昆仑山,连绵数里,冰雪万丈,苍凉峻峭,飞鸟不至,一片荒凉肃杀景象。
天阔云低、茫茫四野间,却站立着一个青衣人,嘴角带笑,默默想道:昆仑山据说是西王母居住神仙洞地,汇集天地之灵气,古书上说此地盛产奇花异草、人间奇芭,那么,咸池白水扶桑树下定有会传说中的念奴奇素!

一念即此,回身轻拍马匹,示意马儿前途险峻,积雪深厚,它无法攀援,就此回去。那马跟随主人已久,知其心意,一声悲嘶,竟然迟迟不肯离去。
青衣人微微一笑,回头遥望西北方向,隐见冰峰万仞,不由暗想:这里与西夏贺兰山遥相呼应,我就在这里永远与你作伴吧――
一声清啸,拉下斗笠,大步走入山中。
蓝色的丝带在风雪中飞舞,有如信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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