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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奴娇・攀西(上)
2003-08-11           【 加入收藏 / 文章投稿 / 截图上传 / 发表评论
作者:苏梳

一 蓝丝带

蓝丝带随风飞舞,宛似时光流痕中一个不经意间飘来的悠远的梦幻,又好似一声轻轻的无言叹息。

一道青光划过,少年的手臂已经挨了一剑。少年已经身负重伤,鲜血从伤口迸出,滴答滴答落在手腕上的蓝丝带上,蓝色也变成了绛紫色。阳光下,敌人的目光是凶残而得意的,带着轻蔑的笑意,周围的人都在纷纷摇头,这场比试已经没有了悬念――少年不可能再取胜,不如弃刀投降。

可是少年还在拼命喘息着,他不能死,也不能输――为了刀客的名誉,为了武者的生涯,为了那个甜蜜的微笑……更重要的是,他不可以辱没了系在腕上的蓝丝带。
带上了蓝丝带,就必须勇往直前!

少年终于鼓起勇气,举起了刀,蓝丝带在风中舞动――既然系起了蓝丝带,就不可以放弃,就可以实现不可能的奇迹――大喝声中,他听见了刀劈到敌人的呻吟,看见了敌人恐惧的眼神。接着,他听到了无数围观人群的欢呼,看见了那一张如花的笑靥。是的,他战胜了不可能站胜的敌人,他胜利了。

蓝丝带还在风中飘动,他知道,战胜敌人的,不是自己,而是那腕上的蓝丝带――
因为蓝丝带代表的就是信念,一种本不可能实现的信念。
这就是蓝丝带的神话。

大宋仁宗年间,虽然战事频频告急、黄河泛滥灾荒连连,然而南方的初春,仍是桃红柳绿,翠鸟鸣啾,一片生机岸然。黄道上,一张马车缓缓而来,一个14、15岁的侍童坐在窗前,好奇地看着一个个骑马而去的剑客武士,腕上、马上、刀上、鞍上,蓝色的丝带飘飘欲飞,忍不住回头问道:“先生,为什么这些人身上都系着蓝丝带呢?”

车中一个苍老的声音哈哈大笑,道:“老朽自认为见识广博、博古通今,却不知道中原子弟居然有这样奇怪的嗜好。唯儿,你可问倒老朽了。”唯儿呵呵一笑,连赶马的人也笑起来,不妨马车一歪,赶马人急忙去拉,此时已是不及,马车向旁边路过的一匹马上直撞了过去。旁边那马受惊一声长嘶,几乎立起。赶马人大急,惟恐伤了人,忍不住“哎呀”大叫起来。旁边马上客见势不好,急中生智,纵身跳下马鞍,在地上滚了几滚,翻身站起,已是惊出一身冷汗,指着马车骂道:“你怎么赶的马?”

马车此时方才稳住,赶马人陪着笑脸,指着马叽里咕噜不知说些什么。那人愈加恼怒,从马鞍上解下竹鞭,凌空啪啦啪啦舞了几下,怒道:“你把大爷吓坏了,快赔大爷的衣服!否则大爷对你不客气。”赶马人更急了,跳下马车,指指马车,又指指自己,比画几下,嘴里还是一大串听不懂的词。那人更气了,还要发怒,三人骑马迩来,见他满脸涨红,衣衫凌乱,头发上还带着杂草,又是生气,又是尴尬,好生狼狈。不觉莞尔,领头一个青衣人问道:“朱贤弟,发生了什么事?”那人道:“李大哥,你来评评这个理。他的马车走路不长眼睛,惊了我的马。我叫他赔,他反而咕噜咕噜不知说些什么。”

那个李大哥微微一笑,道:“原来是这样。我来帮你问问。”他一拱手,向车中道:“在下这位朋友脾气急噪,要是言语间得罪了阁下,还望海涵。”那赶马人目瞪口呆,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却见马车中钻出一个侍童,正是唯儿,作揖道:“我们刚从西夏来的,主人说刚才惊冲撞了这位大叔,车夫又听不懂你们的话,真是对不住。”

那姓朱的人怒道:“你……你说对不起就可以了吗?”另二人同时惊道:“啊,是从西夏来的?!”那李大哥急忙止住姓朱人,和颜悦色道:“如今宋夏两国交战,先生千里迢迢来到宋境,不知有何贵干?”侍童傲然道:“我家主人是天璇先生,受宋国宰相的邀请来讲学的。”

李大哥大吃了一惊,道:“原来阁下便是天璇先生,小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,敬请恕罪。早听闻天璇先生不远万里来到中原,小可仰慕先生高义,早就想聆听先生教诲。”唯儿展颜一笑,听得天璇先生在车中笑道:“小哥抬举老朽了。老朽20多年不曾来中土,没想到中原也有人知道老朽。刚才一场误会,小哥不必放在心上。若是有缘,咱们来日再见!”

唯儿一揖,跳上马车,车辘骨碌,复又前行。姓朱人圆瞪双目,悻悻然道:“李大哥,就这么算拉?!”另一人道:“天璇先生是谁?”那李大哥道:“他是当世最有学问的智者,修史论著,讲学答辩,才思精辟,佛法儒学,会通百家,曾游历西域诸国,精通各国语言。契丹、西夏、大理皇室都曾邀请他去讲会。据说,他门下未记名弟子难以记数,都在文史、著学方面有颇造诣。”说完,提气道:“小可恭送天璇先生――”声音远远传开,震得山谷中四面八方都是回音。

天璇先生在车中听得清楚,呵呵笑道:“中土人物,毕竟与外邦蛮夷大不相同,绛儿,你说是不是啊――”一个女子微微“恩”了一声。

李大哥一伙人本已掉转马头,走出几十余步。但他内功修为极好,声音虽轻,耳朵极尖,已然隐约听见。登时身子巨震,整个人便如化石一般僵住。一人见他面色怪异,问道:“李大哥,怎么拉?”李大哥定定神,霍然转身,夕阳下除却一张渐渐远去的马车,再空无一物,当下道:“不,没什么。”言下无限怅惘。

一人取笑道:“李大哥是思念大嫂了吧?这也难怪,这次咱们出门可有3个月了。嫂夫人恐怕早就望眼欲穿!”其余人都笑了起来。那姓朱的名叫朱尔赤,是个浑人,当下不服气,道:“这有什么好笑的。百里三嫂难道不想你吗?”百里孤笑骂道:“你这傻子,什么时候才会开窍!”

钟子同见李大哥始终不说话,神情恍惚,不由奇道:“李大哥,你在想什么?”李大哥摇摇头,右手轻轻扶住了左手腕,手袖褪处,隐约可见一带蓝色。此时朱尔赤大叫“哇,又是两个!”

顺着他的叫声,两个十五、六岁的少年武士骑马从旁边走过,骄傲的胸脯前,蓝色的丝带随风飞扬,也许是觉得朱尔赤很不够礼貌,狠狠地扫了他一眼。朱尔赤也不以为圩,反而伸长脖子,道:“喂,两个小娃,小孩子家怎么也学人带蓝丝带啊!”一个瞥他一眼,见他身上没有蓝丝带,好是看不起,恼道:“你管我们呢!惹恼了小爷,有你好看!”朱尔赤呵呵笑道:“我知道,你们是想学李风眠,是吗?”那人一挺胸脯,青春的脸上斗然神采飞扬,傲然道:“不错。我们就是要去找李风眠,要他收我们为徒,以后我们要做他那样的大英雄!”

朱尔赤等人呵呵笑了起来,那人恼道:“你们笑什么!”钟子同笑道:“小孩子家还是回家去吧。李风眠是不会要你们的。”朱尔赤道:“你们要是央求改拜我为师的话,我也许会考虑考虑。”那两人大怒,跳下马背,哐啷,拔剑出鞘,同时向朱尔赤刺去。朱尔赤怪叫道:“哇,好厉害的剑法啊!”故意往左一避,趁机从马鞍上解下竹鞭,反手拨动,两柄长剑同时脱手飞向空中,半晌才落下直直插入土中,直至柄末。朱尔赤得意洋洋,道:“这手功夫比起李风眠怎样?”

两个少年面面相觑,半天做声不得。钟子同道:“江湖岂是你等儿郎随便闯的。快走,快走!”一挥手,两个少年只觉一阵大力袭来,不由自主蹬蹬退后几步,此时才知遇见高人,不敢言语,急忙上马,走了十几步,才敢回头骂道:“你有种,下次别叫小爷看见,定叫你脑袋开花!”说完如飞跑了。

钟子同等人哈哈大笑,百里孤道:“他们想找李风眠,却没想到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!李大哥,看来10年了,江湖子弟对你的倾慕还是不减当年啊!”李风眠如若罔闻,只是望着远方,半晌才叹出一口气,怅然道:“是啊,10年了,已经过了10年了……”芳草萋萋,天尽头,那一抹淡淡的青黛蔼霞千转百回,宛似一条蓝丝带系在心头。

李风眠是江湖上的一个传奇。

据说,他本是契丹国应天大王的世子,过着养尊处优的逍遥日子。18岁时,却来到中原,孤身一人闯入少林连败7名少林高僧,一时令中原武林哗然。可是令他真正名震天下的,却是后来契丹大宋两国兵戎相见,数百万辽兵逼近雁门关、情势张弓箭弩一触即发之际,李风眠连闯敌军三帐十三营,生擒契丹太子,胁迫契丹答应退兵,保得辽宋边关13年太平。

这一役,不但使得李风眠成为中原武林的神话英雄,也使得他成为江湖子弟竟相崇拜的大人物!再后来,听说李风眠娶了江南第一美女、姑苏澹台女为妻,男才女貌,夫唱妇随,隐居太湖……一切是那么的完美,仿佛是一段失落江湖许久的佳话。于是,李风眠不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,而是一段被神话了的传奇。有关他的故事,在江湖广为流传,有关他的装扮,被江湖少年争相模仿。连他手上从不曾褪去的蓝丝带,也成了勇气、信念的象征。

李风眠和他的蓝丝带,就是江湖儿女梦想创造英雄的信念!


澹台绣明站在镜前,细细打量着自己。
镜中的人香肌胜雪,朱眉樱唇,大眼长睫,宛如昔日好女。眉宇间,那一份妩媚的少妇风韵,更令江湖上那些小女儿望而兴叹。是呵,她可是江南第一美女啊!她的父亲,是隐为江南武林领袖的澹台原,而她的丈夫,可是多少江湖儿女的梦中英雄李风眠!她是集上天万千宠爱、汇千万江湖女儿羡慕与嫉妒为一身的澹台绣明啊!
丈夫出门三个月了,估计这两天就回来。澹台绣明放下铜镜,依在窗前眺望。眼前烟波浩淼,燕过林间,春天来了,连鸟儿疲惫了也知道回家。侍女说一大早便见喜鹊叫,准是丈夫回来了。澹台绣明微笑着,拿起为丈夫缝了一半的新衣,边缝边想,不时向窗外望去。

江面上,点点白帆,“梳洗罢,独依望江楼,过尽千帆皆不是,斜晖脉脉水悠悠,何处是萧郎?”澹台绣明默默念着古词,有些焦躁起来。
“小姐,姑爷回来拉――”使女一路小跑着兴冲冲报告。

“啊――”澹台绣明站了起来,又是激动又是紧张,绣花针险些刺到手上。也顾不得使女笑话,急急忙忙奔向前厅,才下了楼脚步却缓了下来。快10年的夫妻了,每次听到他回来的消息,还是禁不住如此欢喜无限,一如太湖泛舟莲中初见。自己这样不顾仪态冒冒失失跑出去,他会喜欢吗?

澹台绣明犹豫了一下,不妨一脚踏空,眼看要摔了下去。后面的侍女叫了起来,真糟糕,丈夫才回来,自己便要摔个鼻青脸肿去见他吗?澹台绣明心中一千一万个不乐意,差点哭出来。在这时刻,有人轻轻在腋下一托,身子立住了。澹台绣明抬起头,迎着夕光,眼前人眉目清晰而身形疏郎。
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李风眠!

侍女匆匆上来扶住澹台绣明,李风眠放开手,温声道:“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?!”侍女笑道:“姑爷,小姐是很想见你,所以才会差点摔倒!”李风眠凝望妻子一眼,澹台绣明羞得连头也不敢抬起,俏脸涨红,更添韵致。
李风眠暗中叹口气,握住妻子的手,道:“走,我们上去说!”还有什么比被丈夫的手握住更让人觉得温暖的事?澹台绣明心中一片温馨,顺从地点点头,两人并肩上楼。落座,奉茶,亲手捧上自己精心煮好的参汤,一切是那么的自然,又是那么的快活。

“世子一路辛苦,一切还好吗?”声音柔柔,好似一片清风掠过云间。
李风眠有些惊奇地望着她。10年了,每次出门回来她总是这样轻轻问自己,顺从自己,没有怨言,没有厌倦,象一朵乖巧而善解人意的解语花。最难消受美人恩……李风眠的心突然刺痛起来,这种痛刺得他五脏六腑一阵抽畜,几乎要呕血。澹台绣明见他不说话,忙道:“你很累,我就不打搅你拉!”李风眠摇头,道:“不,绣明,你老在家闷着也不好,我想过几天带你出去走走,怎样?”

澹台绣明的美目流露出一丝惊喜,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你真的愿意带我出去?”李风眠微笑,道:“是的,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你说想去哪里?”澹台绣明低下头,眼睛亮晶晶地,要知道,虽然是姑苏澹台家的掌上明珠,可是她还未出过远门,要是能与心爱的丈夫结伴出行,那么更是自己最大的愿望了。过了一会,澹台绣明才柔声道:“这几天我听人说二月十八,有一个才女要在扬州举行论证会,我……我还没去过扬州呢!”

“十年一觉扬州梦,赢得青楼薄幸名。”在澹台绣明心中,那是士子与佳人、诗词与风月汇集的烟花绮丽之地,也是自己向往的温柔地方。
李风眠一怔,笑道:“好,咱们就去扬州。明天我就和岳父说,咱们后天就走!”澹台绣明嫣然一笑,心中喜不自胜,幻想着这一路此去的旎旖风光,细心的她却没有发现,丈夫的脸微微有些苍白。


李风眠孤身站在练武场的最中央。
月华如水,花意溶溶,毫无人声,只有风掠过树梢的隐隐呼呼声。李风眠已经呆立在这里许久了,终于,他缓缓抬起手,拉开衣袖,手腕上蓝色的丝带迎风飘荡,10年了,昔年幽蓝的颜色已经变得微微有些发白,在银色的月光下更加显得朦胧而虚幻。10年的时光可以改变些什么?10年的思念又是有多么的沉重?李风眠轻轻抚摸丝带,一拉丝扣,慢慢地,小心翼翼地,竟然将它慢慢解下。

一直以来,李风眠的蓝丝带是一个迷。有人说,那是澹台绣明送给他的定情信物,是李风眠父母留下的遗物,是李风眠勇气的来源,是李风眠力量的象征……江湖猜测,千奇百怪,众说纷云,莫衷一是。可是江湖上,却从没人见过李风眠解下蓝丝带!蓝丝带从来都是和李风眠联系在一起的!

借着清幽的月光,但见常年包裹在丝带中的肌肤,已经变得寡白,上面分明有一条长长的红色伤疤,伤疤上纵横纠错,刻着一个大大的“娇”字,红色的,深及数尺,触目惊心,好似一朵娇艳的红梅在雪地间勃然怒放,有着一种可怖夺目的美丽!

这就是蓝丝带的秘密――一个诡异而艳丽的“娇”字,静静藏在蓝丝带的下面。李风眠痴痴地看着,斗然,一颗眼泪落下,溅在字上,花瓣上多了一颗晶莹剔透的露珠。

李风眠一声长息,声音好似龙吟,静夜里透露出无限凄凉。突然,他身子跃起,左右游走,右指疾飞,嗤声不断,点在地上,激起无数尘埃。但见白光霍霍,划破长空,如雪舞风飘,雁飞雕振,淋漓畅快,势如凌云。待到最后身子飞起,右手划下,激起一阵狂风。人影落地,风烟散尽,月华下,看得清楚,地上班驳不平,赫然凸现出一句话:

“君情妾意,东西自流;长门旧地,念奴千娇。”

李风眠凝望那一行字,喃喃道:“念奴千娇,念奴千娇……”心中好象有无数只虫蚁吞噬着,刹那间,仰天长息,右脚踏上,微微一划,登时一阵狂风席卷迩来,将字抹去。背后有人道:“世子――”李风眠急忙将手袖一拢,把手藏在身后。回头,却是自己的岳父澹台原。但下作揖,道:“岳父。”

澹台原笑道:“老夫打搅世子练功了。”李风眠急忙道:“不。不知道岳父大人深夜找小婿何事?”澹台原道:“老夫见绣儿在打点行装,说世子要带小女出门游玩?”李风眠正色道:“不错。”澹台原哑然失笑:“绣儿久居家中,出门见识一下也好。有你保护,我也放心。只是绣儿从未出过远门,一路要劳烦世子多加照顾。”李风眠道:“绣明是我的妻子,我自当好生照料,岳父不必担忧。”澹台原微微一笑,甚是欣慰,又道:“我有个老友在扬州‘玲珑花界’清修纳福,你二人可到他那里多住些时日。哎,去扬州,一定是绣儿想出的馊主意吧。这孩子――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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