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拈刀之微笑(不是结局)
2002-11-06           【 加入收藏 / 文章投稿 / 截图上传 / 发表评论
作者:剑翎


接近高山,天气就如小孩的脸,一日数变,剑冢峰下已大片大片的飘起雪来。

山下的梅花,正在开着鲜红的花朵,那花朵有些堕下来的,半掩在雪里,红白相映,色彩灿然,使人感到华而不俗,清而不寒。

人们的革履,踏着雪泥走动,频频地发出一种清脆的声音,有时风吹过,树上的雪块忽然掉了下来,着在人们的衣上,正如前人所谓“玉堕冰河,沾衣生湿”的情景。

一抬首,剑冢高高的插入云霄,到得顶部,雪块已堆了大约有一两寸厚,两旁树上的积雪,也更为浓重,压得树枝向下低低地垂着。整个天地都已成一片冰封世界,可空气中流动的肃杀之气,却把这雪景变得严酷,死亡掩埋了剑冢,只有峰顶上观战的密集人群,还带着些活力。

一片蒙蒙的雾气弥漫着,连对面的山峰,都只有一个几于辨不清楚的薄影。

天色忽然间就显得很暗,狂风忽然间又显得很冷。

风在高处,总是会变得特别的强劲尖锐;人在雪中,总是会感到特别的寂寞寒冷。

不可不笑孤独地站在剑冢山峰最高处,天近咫尺,星斗可摘,他仍是那么的萧索。他的身形并不魁伟,可在这迷蒙的雾色中看来就宛如群山之神。他目光炯炯,从这里望去,翻腾云海下,依稀见青戈江如丝如缕,群山匍匐如臣如奴。剑冢上并不止他一个人,但好象所有的人都很遥远,冷风振起了他的衣袂,雪花正从他的脚下飘过。

剑怜花如临风的玉树立在峰侧,身边赫然竟是让兵少一生难忘的梦非非。青松掩映,她俏立雪中,白衣胜雪,令郁郁苍松也幽幽失魂;她盈盈欲滴的珠泪,使得纷扬飞雪也静静消融,莫非她仍没有走出阴影?

阴沉的长空,俯视着银妆素裹的大地;呼啸的冷风,疯狂诡秘而凄厉。

兵少登上剑冢山峰。

他走得并不急,可似乎一抬腿就再也停不下来。他的脚步奇特而有规律,就象是控制了自己生命中最可怕的力量而显露出的武功节奏,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薄如刀锋的生命间隙上。

也许冥冥中的天意,或者命运牵引的相遇,兵少的眼中忽然焕发出一种无法描述的光芒。

他看到了梦非非。

雪花凌乱飘飞,云海沉郁伤悲。

长相思、催心肝,美人如花隔云端。

她的面容如此苍白而又清秀,她的眼波如此清澈而又哀愁。

就在这一瞬间,他们之间所有的欢乐与痛苦,所有的恩爱与怨恨,又全部回来了,回到了他们的双眸,回到了他们的凝视里。可在下一个刹那,这些情感又都已消失不见,这决不是因为他在忘记。这种感觉和忘记是完全不同的,那么多甜蜜、那么多惆怅、那么多怀恋、那么多迷惘、那么多缠绵、那么多心伤。

谁,又能忘记?

他们之间的情感又岂是忘记得了的?

纵然沧海已枯、磐石已烂,他也绝不会忘记。

若没有崇高深沉的爱,他又怎么会为了梦非非的幸福而牺牲自己?

只是兵少已变了,他不再是那莽撞轻狂的少年,他虽然没有白发三千丈,可他的心境早已满是秋霜,他学会了控制,他已学会在最难忍受的时候忍受,在最难压抑的时候压抑。

一个铁血传奇是怎么谱写的?一个绝代英雄是怎么造成的?多少艰辛、多少血泪、多少忍耐、多少自制。

人们看到的只是艰苦百战,流血千里。忍耐和自制,却不是大多数人所能知道的。

飞雪飘飘,风冷如刀,观战的群雄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。

剑冢无欲,剑冢无求,剑冢无离合剑冢无悲欢。

可兵少明白,这里有生死,他已从这一片茫茫笼罩的天地里,感觉到了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。

风在奔跑,这剑气却胜过狂风的咆哮;云海缥缈,这剑气却似乎比天还要高。

这剑气正从一个人身上发出,他虽然不认识这个人的面貌,可他认识这股杀气,若非号令天下的一代雄主,谁能有如此霸道的剑气?

远山在迷雾中显得更淡,不可不笑和兵少终于相见。

不可不笑转过身来,他的衣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,

他凝视兵少,冷漠的目光也变得炽热,就象是精铁猝然投进熔炉里所泛起的辉煌,就象是烈酒猛的泼入烈火中所激起的光芒。

过了很久,不可不笑道:“昔年兵器步跃马江湖,雄姿英发,你之神采犹胜乃兄。”

兵少道:“只可惜我大哥明珠投暗,以至魂散荒野。”

不可不笑摇了摇头:“利剑多缺,真玉易折,我与兵器步相交一场,十数年来,更是须臾难忘。”他遥视远方,又想起了那些金戈铁马的岁月,又沸腾起那种相逢先问有仇无的豪情。他接着话锋一转又道:“今**来,可稍解我缅怀之情。”

兵少冷冷道:“你请我来,我便来,你若能让我去,我便去。”

不可不笑叹道:“若你等英杰能入魔界,我何愁不能成空前绝后之霸业。”

“魔界中尽多小人,世间英雄皆难相从。”

不可不笑笑了笑:“无小人怎养英雄,无英雄何治小人。”

这或许是枭雄们的道理,可并不代表世间大多数人的思想。

兵少一字字道:“若是念念皆在英雄,行事怎会小人?行事念念皆在小人,怎会识得英雄?”

他们的目光相遇,就好象刀锋与刀锋的碰撞、剑刃与剑刃的相击,这是出了鞘的刀锋,磨利了的剑刃。

山风虽极为强劲,可整个天地都似已凝结,剑冢之上万物都象已静止不动了。

不可不笑缓缓道:“我下书相邀,只为放手一搏,你可不要辜负了我。”

兵少道:“破军杖我已带来。”

不可不笑点点头:“我已看到。”

此时的兵少,冷静、坚定、锋利,已象是经过千锤百炼,炼成了精钢。

这岂非就是破军杖的精髓所在?

他突然发现好象很了解不可不笑的话,或者他们本就是同一种类型的人。

“杖名破军,石破天惊。后辈如你,又岂是前辈能及?”不可不笑一声轻叹:“奈何渊不两蛟,天无二日。”

兵少承认:“所以,我既已来了,我们总有一个要去。”

不可不笑淡淡道:“天下之事,无非来去,能酣战一场,去又何妨。”

一个真正的剑客,所求的是剑法中的精义,所想达到的是剑境中前无古人、后无来者的境界,他所找的对手一定是能证明他已达到这种境界的人,为此他即使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。

兵少的心里竟产生了一种尊重,并不是对仇敌的尊重,而是对武功本身的尊重。

“破军杖法,每击必杀,一杖之威,我自己也无法控制,你小心了。”

不可不笑道:“我虽手不持剑,身外万物皆为我剑,你小心了。”

破军杖在手。

冰凉的破军仗幽幽闪光,兵少握着光滑的杖身,就象握住情人的手,他的心立刻充实而温暖,充满了自信和安定。

破军杖仍在,情人的手呢?近在咫尺,却又远隔天涯。

朝阳已沉淀,相思犹未冷,兵少的心在紧缩,蒙上了一层阴影。

只有最强烈痛苦的爱,才能带来这样的阴影。

杖在手,必见血,破军杖给人间带来的似乎只有死亡。

――不是敌死,就是我亡。

兵少心中的阴影是不是只有死亡才可以驱散?

森森剑气和着劲风,冷得刺骨。

决战已开始,这世上已没有任何人、任何事可以阻止。

剑冢山峰上静得出奇,连雪花飘落在地上的声音都仿佛听得到。

刹那之间,这里变得说不出的锋利可怕。

没有声音,没有动静,什么都好象没有了,茫茫白雪中仿佛只剩下不可不笑和兵少,还有他们心里燃烧的火焰。

兵少只觉得剑气忽的就迫人而来,直逼眉睫咽喉间,这确是股前所未有的压力,迅捷、残酷而凌厉。

――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
白雪覆盖的大地,处处都充满了杀机,在死亡越来越浓的阴影下,松枝的苍翠也似褪了颜色。

不可不笑向兵少进逼,脚步缓慢沉稳,可兵少却似乎感觉不到他在动。

只因不可不笑将全身的精气神都凝聚成了一股无坚不摧的剑气,他的人已完全和剑气溶为一体,充沛在天地,兵少只感到了不可不笑的剑气袭人,却已忘记了他本身的存在,兵少只能感到不可不笑的剑气在移动。

所以,不可不笑动也似不动,不动也是动。

兵少没有动,若是他出招,则必露出空门,即使破军杖能击中不可不笑,但不可不笑的剑必先乘隙而入将兵少斩成粉末。

因为不可不笑的手中虽然没有剑,可是他的剑却无时无处不在,这雪、这松、这云、这雾都是他无坚不摧的剑。

他的生命和灵魂都已化成凌厉无比的剑气。

高明的剑法,不但要有“气”有“势”还要有“意”,剑未出而意在先,敌未动而神已至。

以意驭剑,以神伤敌。

这几乎已经达到传说中剑术至高无上的境界。

兵少就象是站在不可不笑的剑上,倚在不可不笑的剑上,甚至连自己手中的破军杖都有可能成为不可不笑的剑。

好象死神在抚摸着脸庞,好象第一次这么接近死亡。

所有观战的人都感到时间已停顿,身体已僵硬,就彷佛有无形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喉咙,谁也无法想象兵少所承受的压力有多么大。

因为,连他们也已透不过气来。

剑气突又化作无数铁一般的拳头,由四面八方向兵少猛烈击来,象是要把兵少的人全部砸碎,砸成飞灰。

这两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,这场决战也许并不精彩,至少可以说一点也不好看,可是对观战的人来说,真正关心的,并不是决战的过程,而是结局。

没有人看得出这一战的刺激和变化,当然也没有人能够描绘得出。

可这一战的结局却无疑是所有人都关心的。

破军杖的雷霆一击,是否能将这种剑势击破?

兵少的每一根肌肉都开始抽痛,就象一根根崩得太紧的弓弦,他的汗珠一滴滴沁了出来,可他的人仍如磐石般坚定,他的头一点点朝天抬起,头顶仿佛压着千万斤重物,看来说不出的沉滞。

他霍然昂首,仰天长啸,谁也想不到兵少在这么大的压力下,还能振声而啸,啸声激越昂扬,饱含着难以向人述说的抑郁和悲愤,四周树上的积雪都被啸声震得如落叶般簌簌而下。

这是苍凉凄美的恋曲,这是惨烈悲壮的战歌。

剑气为啸声所激,竟为之一缓。

飞雪飘舞中,却有一人慢慢踱到兵少和不可不笑之中的空地上,这人竟象是完全不知道,他们两人之间,杀气所及之处,就是杀人的地狱!

(十六节完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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