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纵其殇 深2 第九节
作者：孙飞白
“有一个年青人，小时候家里很穷，虽然还不至于揭不开锅盖。有一次，家里煮菜没有油，而锅子也烂了好大的一个洞，父母都在外面做工，只有他在家里负责煮饭，他就想，不能不做好饭菜，要不父母做了一天的农活回来没有饭吃，怎么行呢？于是他想到他爷爷家里有油，这小孩子就想了一个办法，决定到他爷爷那里去偷油，因为这孩子年纪小，不敢明目张胆的向他爷爷要。这个孩子偷成了，他的方法就是用一张纸，折成小船，把油装了回来，谁知路有点远，又是揣在怀里，结果油全都融化了，渗在了身上，把一身弄得油糊糊的。而她的父母这时回来了，看到自己的孩子饭菜没有做好，把一身弄得这么脏，把锅子也弄破了，就以为是他在淘气，就打了他一顿！”
“这小孩子蛮懂事，只是家里有点穷，不知道后来如何？”伤心断肠人问。
“这个小孩当时就想，我长大以后，一定不会再这样，父母在外面辛苦了一天，竟然还吃不上可口的饭菜，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。这个时候，这小孩才八岁。”了因大师停了停。继续说道：“这小孩子十八岁，学成一手好剑法，初出道时，就连挑了湘江四杰，而一举成名，于是有很多的称号加在他的身上，而这个小孩总是这样想，等我的名气再大一点，我再回去告诉自己的父母。他最想告诉他父母的一句话就是，以后再也不会过那种贫穷的日子了。”
“于是这样一年拖一年，这个小孩子总觉得自己的名气还不够大，这个时候还不能回家，于是把所有的时间放到了练本事和挣名声的兴头上。不知不觉的到了四十年头的坎上了，突然想起了父母，这些年来，一直在外面奔波，竟然没有回过一次家。于是他寄信回去，说自己近段时间要回来。”
“渐近桑梓时，他的父母早已在当初送他出远门的那个陌头等他了，他的父母说，听到你要回来，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等你，终于看到你了，他的父母已年到花甲，由于在山村里长期的生活劳作，又缺少营养，而显得特别的苍老，他那时有千句话要说，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，只说了一句：娘！我回来了！”
“人生莫大于亲情，他的父母看到儿子这么风光回来，也足慰平生！”
“他父母说，这些年来，我们其实只有一个愿望，只要你平安就足够了！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的名声，都不重要，你在我们的眼里，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。他当时的眼泪就哗拉拉的全流了下来，哽噎着对父母说，我再也不离他你们了！”了因大师说道。那种眼神，确实让人心惊。
“其实这个故事，还没有结束，这个年青人从此就一直没有离开他父母，在家里娶了妻子，生了孩子，直到他的双亲辞世，等到他的儿子长大后，他就出家做了和尚！”了因大师说。
“啊？”伤心断肠人和蓝月亮各自一惊！
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伤心断肠人问。
“这个人，在年青的时候，争名夺利，不免伤害到了某些人，为自己忏悔吧！”了因大师说停了停，看了看他们。
“这个人就是老衲，伤心施主，老衲此时虽然跳出红尘之外，却甚不免世俗之见，所谓富贵于我如浮云，大抵不过是经历了你争我夺、尔虞我诈的名声权利之争以后步入垂幕之年无能为力的感叹而已。衣车轻裘，一人呼，万人应，这种诱惑又岂是常人能所忍受，毕竟世上圣人少，而凡人多。如老衲，晚年方得大悟，又不是人生一大悲！”了因大师说。
“大师慈悲！大师多谦了！刚才蒙大师指点迷津，伤心顿开胸怀，感激不尽！”
“施主慧根聪颖，一点就破，前头是路，后头也是路，路在何处，该往何处走，请施主自便！”
“多谢方丈!在下就尽兴一游寒山寺，仰慕前人遗风!” 伤心断肠人和蓝月亮出了大雄宝殿。
“这寒山寺掌故颇多，来头不小。。。。。”伤心断肠人说。
“据说奸相秦桧与妻王氏东窗密谋，在风波亭谋害了抗金名将岳飞父子，事后心悸，神思不宁。一日到灵隐寺进香，看见方丈壁间有诗一首云：
缚虎容易纵虎难，东窗毒计胜连环。
哀哉彼妇施长舌，使我伤心肝胆寒。
秦桧着实吃了一惊，心中想道，这第一句是我和夫人在窗下灰中所写，并无一人知晓，如何却写在此处？甚是奇怪！盘问住持，原是香积厨下疯僧所题，急将疯僧找来。只见他垢面蓬头，鹑衣百结，口嘴歪斜，手瘸足跛，浑身污秽。秦桧笑道：“你这模样，如何能诵经，如何能为僧？”疯僧答道：“我面貘虽丑，却心地善良，不似你佛口蛇心。”秦桧问：“这壁上的诗句是你写的么？”疯僧道：“难道你做得，我写不得么？”秦桧问：“你手中扫帚何用？”疯僧道：“用它扫灭奸邪。”奏桧道：“火筒该放厨下，拿在手中做甚？”疯僧道：“这火筒节节生枝，能吹狼烟四起，实是放它不得。”秦桧问：“你有法名么？”疯僧道：“吾名叶守一，终日藏香积。不怕泄天机，是非多说出。”秦桧、王氏惊疑不定，再想试他一试。疯僧提笔写诗一首：
久闻丞相有良规，占擅朝纲人主危。
都缘长舌私金虏，堂前燕子永难归。
闭户但谋倾宋室，塞断忠言国祚灰。
贤愚千载凭公论，路上行人口似□。
末句有意空缺一字。这诗的间头一字连起来却是“久占都堂，闭塞贤路”。秦桧大怒，但限于身份，一时不便发作。过了几日，秦桧命人捉拿疯僧。疯僧不慌不忙，在房中留下一匣，转眼不知去向。奏桧打开小匣，内有一柬，上面写道：“偶来尘世作疯癫，说破奸邪返故园。若要问我家何处，却在东南第一山。”秦桧命家人去东南第一山追捕疯僧。那家人经高人指点，方才明白：“那里是什么‘叶守一’，乃是‘也十一’。‘也’字加了‘十一’，不是个‘地’字？此乃地藏工菩萨的化身宝号。”不久，奸贼秦桧便因发背（即痈疽）病重，嚼舌而死。”
“你看那门额上方的檐脊上立有一尊塑像：蓬头赤足，衲衣褴褛，一手持破扫帚，一手拿吹火筒，就是这个传说中的疯头僧了!”蓝月亮往伤心断肠人的手指方向看去，果然有座栩栩如生的雕象。
这一路月色行来，不觉就到了枫桥，伤心断肠人说：“一个普通的地名因为名人的留足而流传下去，千年之后，后人还能体会当时名人驻足时的思想。古语云：‘文以人名，人以文名’其实是文以人名!唉!今夜难得到此一游，也不妨学学古人，来个夜泊枫桥，聆听千年钟声!”
蓝月亮说道：“我小时听我父亲说佛教传说，凡人在一年中有一百零八种烦恼，只要闻钟声，便可“烦恼清，智慧长，菩提生。”
伤心断肠人和蓝月亮站在桥头，月亮正悬于东方，月影儿婆婆着，伤心断肠人搂住蓝月亮，神情不可语言而形容了!
“要是能够这样一辈子和你相拥在这里就好了，让山河留住，让时光留住，只有你我，这样多好啊!”蓝月亮靠在伤心的怀里说。
“是啊，天上的月亮啊，你为我们作证，我伤心此生此世，决不负蓝儿一片心意!”
“不，我不要你对着月亮起誓，因为月亮有阴晴圆缺，是最善变的!”
远处传来一声清晰的钟声，在清凉如水的夜里，显得柔和，庄重，渗入人的心灵，伤心断肠人和蓝月亮相视一笑，笑里含着默契的甜蜜。
“这小孩子蛮懂事，只是家里有点穷，不知道后来如何？”伤心断肠人问。
“这个小孩当时就想，我长大以后，一定不会再这样，父母在外面辛苦了一天，竟然还吃不上可口的饭菜，我长大以后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。这个时候，这小孩才八岁。”了因大师停了停。继续说道：“这小孩子十八岁，学成一手好剑法，初出道时，就连挑了湘江四杰，而一举成名，于是有很多的称号加在他的身上，而这个小孩总是这样想，等我的名气再大一点，我再回去告诉自己的父母。他最想告诉他父母的一句话就是，以后再也不会过那种贫穷的日子了。”
“于是这样一年拖一年，这个小孩子总觉得自己的名气还不够大，这个时候还不能回家，于是把所有的时间放到了练本事和挣名声的兴头上。不知不觉的到了四十年头的坎上了，突然想起了父母，这些年来，一直在外面奔波，竟然没有回过一次家。于是他寄信回去，说自己近段时间要回来。”
“渐近桑梓时，他的父母早已在当初送他出远门的那个陌头等他了，他的父母说，听到你要回来，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等你，终于看到你了，他的父母已年到花甲，由于在山村里长期的生活劳作，又缺少营养，而显得特别的苍老，他那时有千句话要说，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，只说了一句：娘！我回来了！”
“人生莫大于亲情，他的父母看到儿子这么风光回来，也足慰平生！”
“他父母说，这些年来，我们其实只有一个愿望，只要你平安就足够了！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的名声，都不重要，你在我们的眼里，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。他当时的眼泪就哗拉拉的全流了下来，哽噎着对父母说，我再也不离他你们了！”了因大师说道。那种眼神，确实让人心惊。
“其实这个故事，还没有结束，这个年青人从此就一直没有离开他父母，在家里娶了妻子，生了孩子，直到他的双亲辞世，等到他的儿子长大后，他就出家做了和尚！”了因大师说。
“啊？”伤心断肠人和蓝月亮各自一惊！
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伤心断肠人问。
“这个人，在年青的时候，争名夺利，不免伤害到了某些人，为自己忏悔吧！”了因大师说停了停，看了看他们。
“这个人就是老衲，伤心施主，老衲此时虽然跳出红尘之外，却甚不免世俗之见，所谓富贵于我如浮云，大抵不过是经历了你争我夺、尔虞我诈的名声权利之争以后步入垂幕之年无能为力的感叹而已。衣车轻裘，一人呼，万人应，这种诱惑又岂是常人能所忍受，毕竟世上圣人少，而凡人多。如老衲，晚年方得大悟，又不是人生一大悲！”了因大师说。
“大师慈悲！大师多谦了！刚才蒙大师指点迷津，伤心顿开胸怀，感激不尽！”
“施主慧根聪颖，一点就破，前头是路，后头也是路，路在何处，该往何处走，请施主自便！”
“多谢方丈!在下就尽兴一游寒山寺，仰慕前人遗风!” 伤心断肠人和蓝月亮出了大雄宝殿。
“这寒山寺掌故颇多，来头不小。。。。。”伤心断肠人说。
“据说奸相秦桧与妻王氏东窗密谋，在风波亭谋害了抗金名将岳飞父子，事后心悸，神思不宁。一日到灵隐寺进香，看见方丈壁间有诗一首云：
缚虎容易纵虎难，东窗毒计胜连环。
哀哉彼妇施长舌，使我伤心肝胆寒。
秦桧着实吃了一惊，心中想道，这第一句是我和夫人在窗下灰中所写，并无一人知晓，如何却写在此处？甚是奇怪！盘问住持，原是香积厨下疯僧所题，急将疯僧找来。只见他垢面蓬头，鹑衣百结，口嘴歪斜，手瘸足跛，浑身污秽。秦桧笑道：“你这模样，如何能诵经，如何能为僧？”疯僧答道：“我面貘虽丑，却心地善良，不似你佛口蛇心。”秦桧问：“这壁上的诗句是你写的么？”疯僧道：“难道你做得，我写不得么？”秦桧问：“你手中扫帚何用？”疯僧道：“用它扫灭奸邪。”奏桧道：“火筒该放厨下，拿在手中做甚？”疯僧道：“这火筒节节生枝，能吹狼烟四起，实是放它不得。”秦桧问：“你有法名么？”疯僧道：“吾名叶守一，终日藏香积。不怕泄天机，是非多说出。”秦桧、王氏惊疑不定，再想试他一试。疯僧提笔写诗一首：
久闻丞相有良规，占擅朝纲人主危。
都缘长舌私金虏，堂前燕子永难归。
闭户但谋倾宋室，塞断忠言国祚灰。
贤愚千载凭公论，路上行人口似□。
末句有意空缺一字。这诗的间头一字连起来却是“久占都堂，闭塞贤路”。秦桧大怒，但限于身份，一时不便发作。过了几日，秦桧命人捉拿疯僧。疯僧不慌不忙，在房中留下一匣，转眼不知去向。奏桧打开小匣，内有一柬，上面写道：“偶来尘世作疯癫，说破奸邪返故园。若要问我家何处，却在东南第一山。”秦桧命家人去东南第一山追捕疯僧。那家人经高人指点，方才明白：“那里是什么‘叶守一’，乃是‘也十一’。‘也’字加了‘十一’，不是个‘地’字？此乃地藏工菩萨的化身宝号。”不久，奸贼秦桧便因发背（即痈疽）病重，嚼舌而死。”
“你看那门额上方的檐脊上立有一尊塑像：蓬头赤足，衲衣褴褛，一手持破扫帚，一手拿吹火筒，就是这个传说中的疯头僧了!”蓝月亮往伤心断肠人的手指方向看去，果然有座栩栩如生的雕象。
这一路月色行来，不觉就到了枫桥，伤心断肠人说：“一个普通的地名因为名人的留足而流传下去，千年之后，后人还能体会当时名人驻足时的思想。古语云：‘文以人名，人以文名’其实是文以人名!唉!今夜难得到此一游，也不妨学学古人，来个夜泊枫桥，聆听千年钟声!”
蓝月亮说道：“我小时听我父亲说佛教传说，凡人在一年中有一百零八种烦恼，只要闻钟声，便可“烦恼清，智慧长，菩提生。”
伤心断肠人和蓝月亮站在桥头，月亮正悬于东方，月影儿婆婆着，伤心断肠人搂住蓝月亮，神情不可语言而形容了!
“要是能够这样一辈子和你相拥在这里就好了，让山河留住，让时光留住，只有你我，这样多好啊!”蓝月亮靠在伤心的怀里说。
“是啊，天上的月亮啊，你为我们作证，我伤心此生此世，决不负蓝儿一片心意!”
“不，我不要你对着月亮起誓，因为月亮有阴晴圆缺，是最善变的!”
远处传来一声清晰的钟声，在清凉如水的夜里，显得柔和，庄重，渗入人的心灵，伤心断肠人和蓝月亮相视一笑，笑里含着默契的甜蜜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