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宏烈一觉醒来,不知已是何时。但见阳光高照,市井小巷中也纷纷开始热闹了起来。他打理好装束,便坐在床上开始打坐起来,约莫过得一盏茶的功夫,颜宏烈头顶冒出丝丝白气,他只觉胸中血气顺畅,真气游走四肢,全身振奋,说不出的畅快。运完功後,颜宏烈不禁舒了口气,自语道:“三师叔祖这套“太极神功”心法可真是精妙得紧哇,我不过修习了三个月,内力与修习前简直判若两人了。”说罢,他得意的笑了笑。於是又拿起包袱走下楼,付了房钱,再到马厩牵了马,便走出了客栈。
晚秋的大理仿佛若早春般,处处充满着生机,有诗云:“乱花渐欲迷人眼,浅草才能没马蹄。”说的正是这般景象。颜宏烈走走停停,听着市集人们热闹的吆喝声,看着似锦的繁花,沉醉在这祥和的气氛中。不多时,他来到了一闲茶馆前,里面传出阵阵食物的香气。他寻思:“好不容易才来到大理,不嚐嚐这边的风味小吃岂不遗憾?”於是颜宏烈不假思索的走了进去,找了个离门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。那掌柜看到有新顾客到来,忙吆喝店小二,店小二来到颜宏烈跟前,倒了一壶正宗的龙井茶,然後问道:“这位客官,您要点什麽吃的?”颜宏烈回答道:“我刚来这里,人生地不熟的,请问你们这里有什麽比较有名的特色小吃?我想嚐嚐。”那小二笑道:“呵呵,我们这里有数十种小吃,不论是煎的,炸的,蒸的,还是煮的。种种都有它各自的风味,如果要我推荐的话,我还真説不上来。不过最近我们新出了个叫“珍珠锅贴”的小吃,还挺受欢迎的,您要不要嚐嚐?”颜宏烈道:“也好,那就来一份罢。”店小二道:“好的,您稍等片刻,马上就来。”说罢走向厨房。颜宏烈品了一口茶,环视了下周围,突然在最角落里瞥见了一个穿青衣道袍的道士,只见那道士眉清目秀,一道剑眉更显得英气勃勃,他背上背了柄长剑,剑柄上镶了颗珍珠,自不是凡品。那道人也瞧见了颜宏烈,便走到颜宏烈的座位旁,作了个揖,然後说道:“哈哈,天下之小,想不到在这里也能遇到我辈之人。要不一起坐下来喝几杯,如何?”颜宏烈见那道人盛情邀请,也不好推辞,於是应道:“小生正有此意。”那道人坐了下来,问道:“敢问这位道兄从哪个道观而来?又该如何称呼?”颜宏烈回答道:“鄙人上颜下宏烈,从三清观来大理办点私事。”那道人颇感惊讶,说道:“原来是张真人门下的弟子,幸会幸会,不知道殷梨亭殷六侠你如何称呼?”颜宏烈道:“他是我六师叔祖,怎麽,你认识他?”那道人忙道:“不,不,我与殷六侠神交已久,不过至今都无缘见上一面,甚是遗憾。想当年他那手连挫三大帮派的“神门十三剑”我可真是佩服的紧。”颜宏烈听他这麽赞扬自己的师叔祖,也不禁颇爲高兴,笑道:“呵呵,请问兄台高姓大名?到时候我回武当山一定会向六师叔祖引你荐。”那青袍道人拍拍自己的脑袋,神情甚是尴尬,説道:“哎呀,瞧我这记性,聊了这麽久连自己的名字都还没说。”於是清了清嗓子,正色道:“鄙人上刘下晨,外号玄青子。是全真教马钰马道长的弟子。得见张真人门下的高徒,实则三生有幸。”颜宏烈笑道:“刘兄好説,其实我不过是个四代弟子,一年也只有在我太师叔祖生日的时候才能见到他老人家的尊容,倒是刘兄你出自马道长门下,想必内功一定不凡吧。”刘晨道:“颜兄过谦了,全真教的内功那又比得上张真人的“纯阳无极功”厉害。上次武林大会我师傅与你尊师过招後,回来後佩服不已。”颜宏烈笑道:“呵呵,各有所长嘛。但比之少林寺的易筋,洗髓经我们两派的内功又稍有不足了。我……”颜宏烈还未说完,突然一阵兵器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。
颜刘二人闻声望去,只见一个黄衫少女手持长剑正与一群红衣**相斗,只是那少女人单力薄,不一会便气喘吁吁,而那群**却也不下杀招,只是一味的闪躲,其中还不乏掺杂几句粗言秽语。爲首的一个**大声对着他的喽囖们喝道:“弟兄们,瞧这小妞细皮嫩肉的,你们今天谁逮到了她就拿给谁当老婆哇,哈哈。”说时迟那时快,突然一口唾沫横飞向了那个爲首的**,那**还在大笑,竟没看到,只见那唾沫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他的鼻梁。随之而来的是那黄衫女子的一声娇嗔:“好不要脸!”那爲首的**竟不生气,他举起右手轻轻的抹掉了唾沫,然後又放到鼻前闻了闻,说道:“嗯,好香,好香。”然後突然板起脸来,续道:“他妈的,这骚娘们还挺掘的,不过很对我脾胃,哈哈,我喜欢。哈哈。”随即恐吓道:“本大爷今天要把你衣服脱光光,然後带去游街,看你还嚣张不?”於是伸手便向那黄衫女子摸去,黄衫女子一惊,格挡了几招,却都被那**一一化解了,眼看那**的手就要摸到黄衫女子,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呵斥:“光天下日之下竟敢调戏良家妇女,还真不要脸。”那**突然停住,回过头来,闻声望去,原来说这话的正是颜宏烈,那**笑道:“哟,这位道爷想要上演英雄就美?哈,本大爷今天高兴,懒得动手了。”於是举刀向旁边的桌子砍去,但见那桌子登时断为两节,那**随即正色道:“是时务的就乖乖滚吧,别扰了爷的兴致,若不然那桌子便是你的榜样。”颜宏烈义愤填膺道:“你们这麽多人欺负一个弱女子,还有没有天理了?”那**大笑道:“天理?哈,他妈的我们西域血刀门就是天理。”颜宏烈冷笑道:“血刀门?没听过,是小门派吗?”那**涨红了脸,大斥道:“大理方圆数十里我们血刀门指天是天,划地是地,你个小小的牛鼻子竟然说没听过,奶奶的,那我今天就让你嚐嚐我们血刀门的厉害。”颜宏烈道:“恭敬不如从命,就让我来领教一下阁下的三角猫高招吧。”那**的脸更加得红了,举刀便向颜宏烈砍去,血刀门地处大理城以北十余里,开派祖师是血刀老祖,一柄削铁如泥的血刀跟一手六十四路“血魔刀法”成名於江湖,只是血刀老祖生性好色,残害无数的良家妇女,为许多名门正派所不齿。颜宏烈接得数十招,占见下风,心里不禁暗暗叫苦,那**刀法使得异常诡异,每一招都是在绝不可能的方位砍去。颜宏烈只好使出三十二路“绵掌”,想藉此来拖住那**,好想对策救人。“绵掌”乃武当派的进阶技,其特点是後发制人,招式如其名,变幻莫测,像大江般绵延不绝。那**越战越勇,刀声呼呼,刀法也越发诡异。颜宏烈只好使出“绵掌中的“缠字决”,以守代攻。颜宏烈随着他的刀锋的来势,将力道一一化解,那**甚感诧异,却不知道这是武当派特有的“四两拨千金”之法,那**惊呼:“好小子,你使妖法。”而手中的刀却不加停顿,反而越使越快,颜宏烈只好见招拆招,根本没有了还手余地。倐地那**刀锋一变,右手使出“血刀刀法”中的“血海无崖”,向着颜宏烈下盘攻去。左手变成“灭仙掌”中的“遇神杀神”,却向着他胸口打去。这一变故,颜宏烈不觉冷汗直冒,眼见刀掌齐到。心想:“看来我今天要葬身於此了。”突然“当”的一声,那**手中的长刀脱手而出,虎口剧痛。那**吃痛,摔倒在地。他狼狈的爬了起来,环视了周围,看到旁边有个青袍道士在对他微笑。他不觉得暗暗吃惊,於是对着颜宏烈道:“好小子,原来你还有带了帮手,你有种,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这张脸。”然後挥挥手道:“我们走。”不久一群红色的人影就消失在了人潮中。
颜宏烈擦拭了额头的汗珠,然後走到那个黄衫少女前,问道:“这位姑娘,坏人走了,你没事罢?”只见那少女一双大大眼睛,映在她圆圆鹅蛋脸上,更显出了一份江南女子特有的美丽。那女子看了看颜宏烈,忍不住哭了出来,颜宏烈见到此情景,不由得抓耳挠腮,説道:“姑娘别哭了,我已经将那些坏蛋赶走啦。他们不会再欺负你了。”那女子听到“欺负”两个字,哭的更加厉害了。颜宏烈哄也不是,吓也不是,那女子只顾自己哭。最後颜宏烈终于没辙了,只好站在她旁边,等她哭完。果然不过多久,那女子哭声渐小,啜泣的对着颜宏烈説道:“谢谢你。”颜宏烈看到她终于停止了哭泣,於是笑道:“呵呵,没什麽,看到你不哭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啦。”那少女破涕爲笑,説道:“呵呵,你这个人真有趣,我哭又関你什麽事了?”颜宏烈道:“又哭又笑的也不羞,好了,现在没事了,你怎麽一个人到这里来,又跟血刀门那帮恶徒斗?”那少女道:“我是古墓派的,我师傅叫我来大理找龙姐姐拿东西,在路上看到了那帮坏蛋在欺负一个女子,我看不过去,就提剑去跟他们比试,他们厉害,我打不过,再後来你就来了。”颜宏烈点点头,又问道:“你的东西拿到了吗?”那女子道:“还没呢,我才刚到大理,就遇到了这个事。”颜宏烈道:“嗯,那你赶快去拿你的东西吧,别被你师傅骂了。”那女子拍拍身上的灰尘,然後站起来说道:“今天说真的很感谢你,请问你尊姓大名呀?以後我好供个你的肖像烧香保佑你这个大好人。”颜宏烈笑道:“哈哈,供我?那我不成了死人了,我叫颜宏烈,你呢?”那少女咯咯作笑,伸了伸舌头,説道:“我叫吟月寒。”颜宏烈喃喃自语道:“吟月寒,吟月寒,“月吟应觉月光寒”。嗯,好名字。”吟月寒看到颜宏烈呆在那里,说道:“喂,喂,大好人,我可要走啦。”颜宏烈才突然回过神来,説道:“噢,噢,那一路顺风啊。”吟月寒骑上马,对颜宏烈说道:“那我们就後会有期啦。”於是她催了马,慢慢的消失在人海中。
颜宏烈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,闻到残留在空气中从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幽香,心里不由的产生了一阵莫名的惆怅。“我还能见到她麽?”一个疑问闪过了颜宏烈的脑海。
未完待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