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倾七世之七――聚情（上）
作者：莫妍
情海无舟，
倾灭无常，
七世深情，
世代相随。
二十四桥，波心荡，冷月无声。
一黑一白两条人影掠过湖面，无声地飘到桥上。
于此同时，两道剑光抖地交织在一起，将两人笼罩在剑气之中。
只几招，二人又同时收剑，倚栏而立。
白衣男子笑道，“离，没想到五年不见，你的剑法竟比为兄高了。”
被称做离的男子冷冷地说道，“大哥离家五年，似乎并未修习武学。”
“不错，”白衣男子说道，“为兄学的东西比武功更为有用。”
却原来，这两人都是扬州剑舞山庄的少庄主，哥哥叫夜坎，弟弟叫夜离，二人尽得夜家剑法的真传，一套“夜归人”剑法名动江湖。然而五年前，夜坎拜一位白胡子老人为师，上九华山学艺后，便了无音讯，剑舞山庄便只剩夜离一人主持大局。
“大哥，既然你师父已经仙逝，这次回来，便不再走了吧？”夜离问道。
夜坎微微一笑，说道，“为兄这次下山是为了却师父的一桩遗愿，待事情完成，我便去云游四海。”
“大哥，”夜离提高了音量，“那剑舞山庄怎么办？”
夜坎轻拍夜离的肩，笑道，“当然是由你来主持了，五年来你不是做得很好吗？”
“大哥，你怎么可能逃避责任！”夜离微怒道。
“众生无我，苦乐随缘。”夜坎说罢，转身而去，留下夜离满头雾水。
大明寺，大雄宝殿，佛光普照。
一名绿衣女子跪在佛前许愿，她身后站了一个青衣丫鬟。
阳光从门外照在她背上，相洒下了一层黄晕，虽然看不清她的脸，但那绝色的轮廓已然能一顾倾人城。
只听绿衣女子口中喃喃有声，“佛祖保佑，娘身体平安，回家后爹别再逼我学剑，还有，姐姐，姐夫，夫妻恩爱，小怜越长越可爱，小玉越来越听话……”
就听她一个人絮絮叨叨了近一个时辰，才终于许完愿，身旁的丫鬟将她扶起时，她竟站立不稳，险些又跌跪下去。
待一主一仆相携走出大殿，佛像后缓缓又踱出两人。
其中一人冷冷地开口道，“大哥，你一大早让我来这，不是为了听她许愿吧？”
“离，我本来是约你一同来为爹，娘祈福的，谁知有人来的比我们还早呢，何况如此绝色的女子可不是轻易便能够见到的。”另一人转身笑道。
然而先前那人早已不见，留给他的只有一声冷哼。
扬州城，聚仙楼，高朋满座。
小二尖刻得声音抖地压过其他嘈杂声，整间酒楼顿时静了下来，只剩下小二扯着嗓子叫嚷，“我说二位爷，没钱就别上酒馆，你们想白食还是怎么着？”
被他骂的两位都面红耳赤，低着头不敢见人。
其中一人低声埋怨着，“都是你，小玉，怎么把钱袋弄丢了。”
另一人委屈地说道，“刚刚还在的，不知怎么就丢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个白衣人打断了小二的话，“两位公子的饭钱由我付了。”
低头嘀咕的两人闻言，猛地抬头，双眼放光，感激地盯着为他们解围的大恩人。
白衣人笑道，“二位何不到在下这桌小叙。”
两人哪敢反对，乖乖跟在白衣人身后。
白衣人所坐的桌子早已有另一名黑衣人坐着，白衣人笑着说道，“在下夜坎，这位是舍弟夜离，不知二位高姓？”
为首一人拱手道，“在下紫言，呃，言语的言，这位是我的跟班小玉，我二人从苏州来此，不料路上遗失了银两，幸好有夜兄出手相助，不然……”
夜坎笑道，“举手之劳，何足挂齿。”
一直默不作声的夜离抖地起身，冷冷地开口道，“大哥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好，”夜坎笑道，“紫兄，不如一同到舍下小住几日，如何？”
“好啊！”小玉叫道。
“小玉。”紫言扯住便要跟去的小玉，低声说道，“这样不好吧。”
“小……呃，公子，我们就去吧。”小玉低声恳求道。
夜坎笑着望向他们二人，问道，“怎么样？”
“大哥，”夜离不悦道，“别人既然不愿到我们剑舞山庄，又何必强求。”
“剑舞山庄？”紫言眼睛抖地一亮，“那就叨扰了。”
剑舞山庄，聚贤厅，烛影摇曳。
“大哥，你今日硬拉我去聚仙楼，就是为了紫言二人？”夜离冷冷地问道。
“离，你为何这么问？”夜坎笑道。
“大哥，我觉得你这次回来，似乎做每件事都有目的的。”夜离说道。
“怎么会呢？你多虑了。”夜坎仍是笑道。
“可是那紫言很可能是凤舞山庄派来的，大哥为话如此轻易便请他们回来？”夜离不满地说道。
“即便他们是凤舞山庄的人又如何？”夜坎问道。
“我们剑舞山庄和凤舞山庄在江湖上齐名，这几年来凤舞山庄总有人想来盗取‘夜归人’剑谱，好胜过我们。”夜离忿忿地说道。
“可你也没让他们得逞啊。”夜坎笑道，“所以有你主持剑舞山庄为兄很放心。”
“大哥，你又逃避责任！”夜离怒道。
“得失随缘，心无增减。”夜坎说罢，转身而去，留下夜离一个人生闷气。
随后数日，夜坎说是要尽地主之谊，硬拉着夜离陪紫言二人同游扬州，夜离虽极不情愿，却也无可奈何。紫言声称从未出过家门，故而极是兴奋，对于夜离的冷淡便也不以为意。
剑舞山庄，书房，夕阳斜照。
一条身影蹑手蹑脚地潜进书房，在书架上左右翻看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一个冰冷地方生硬响起。
紫言一惊，拿在手中的书“啪”地掉到地上，他窘迫地说道，“我……我只是来翻翻书。”
夜离冷冷地问道，“说，你是凤舞山庄的什么人？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紫言惊道。
夜离一手抓住要偷溜的紫言，“你是不是来偷‘夜归人’的？”
“哎呦，好痛，你放手！”紫言挣扎道，“我才不是来偷什么剑谱的。”
“那你进书房干什么？”夜离仍是紧紧拽着紫言的手腕。
“我只是听说剑舞山庄典籍甚丰，因此想来看看。”紫言辩解道，“而且我只是凤舞山庄庄主的女婿的哥哥的娘子的妹妹。”
夜离冷哼一声，“你还狡辩？”
“啊！”紫言隐隐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。
“离，快住手！”夜坎出声制止。
“大哥！”夜离放松了手上的力道。
“是我让紫公子来书房看看的，他说对这些典籍甚感兴趣。”夜坎笑道。
“夜大哥！”紫言甩开夜离的手，委屈地走到夜坎身边。
夜坎轻拍他的肩，安慰道，“你在这慢慢看，离，我们走。”
“大哥！”夜离不甘地随夜坎走出了书房。
剑舞山庄，落花坞，湖水潺潺。
夜坎，夜离，紫言，小玉四人聚在湖心的流水亭中品茶。
自上次书房发生不愉快后，紫言便将夜离当成透明物，而夜离也当自己不存在，不到万不得意，绝不开口。
紫言倚栏而立，将点心揉碎了丢进湖中，引来一大群鲤鱼争食。
“夜大哥，快来看，这条鱼好大！”紫言开心地拉扯身旁的夜坎。
然而他侧头一看，他拉扯的赫然是夜离，而非夜坎。夜离不耐烦地甩开紫言，紫言一惊之下，竟站立不稳，朝后一倒，跌进了湖里。
“小姐！”慌乱中，小玉大叫道。
紫言落进湖中后，只挣扎了两下便浮出了水面，笑道，“幸好我会游泳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女的？”夜离震惊道。
“啊？”紫言这才发现，头上的发髻在落水时竟然掉了，一头秀发散落在肩上。
“小姐！”小玉七手八脚地将紫言扶上岸，两人匆忙跑回房去。
倾灭无常，
七世深情，
世代相随。
二十四桥，波心荡，冷月无声。
一黑一白两条人影掠过湖面，无声地飘到桥上。
于此同时，两道剑光抖地交织在一起，将两人笼罩在剑气之中。
只几招，二人又同时收剑，倚栏而立。
白衣男子笑道，“离，没想到五年不见，你的剑法竟比为兄高了。”
被称做离的男子冷冷地说道，“大哥离家五年，似乎并未修习武学。”
“不错，”白衣男子说道，“为兄学的东西比武功更为有用。”
却原来，这两人都是扬州剑舞山庄的少庄主，哥哥叫夜坎，弟弟叫夜离，二人尽得夜家剑法的真传，一套“夜归人”剑法名动江湖。然而五年前，夜坎拜一位白胡子老人为师，上九华山学艺后，便了无音讯，剑舞山庄便只剩夜离一人主持大局。
“大哥，既然你师父已经仙逝，这次回来，便不再走了吧？”夜离问道。
夜坎微微一笑，说道，“为兄这次下山是为了却师父的一桩遗愿，待事情完成，我便去云游四海。”
“大哥，”夜离提高了音量，“那剑舞山庄怎么办？”
夜坎轻拍夜离的肩，笑道，“当然是由你来主持了，五年来你不是做得很好吗？”
“大哥，你怎么可能逃避责任！”夜离微怒道。
“众生无我，苦乐随缘。”夜坎说罢，转身而去，留下夜离满头雾水。
大明寺，大雄宝殿，佛光普照。
一名绿衣女子跪在佛前许愿，她身后站了一个青衣丫鬟。
阳光从门外照在她背上，相洒下了一层黄晕，虽然看不清她的脸，但那绝色的轮廓已然能一顾倾人城。
只听绿衣女子口中喃喃有声，“佛祖保佑，娘身体平安，回家后爹别再逼我学剑，还有，姐姐，姐夫，夫妻恩爱，小怜越长越可爱，小玉越来越听话……”
就听她一个人絮絮叨叨了近一个时辰，才终于许完愿，身旁的丫鬟将她扶起时，她竟站立不稳，险些又跌跪下去。
待一主一仆相携走出大殿，佛像后缓缓又踱出两人。
其中一人冷冷地开口道，“大哥，你一大早让我来这，不是为了听她许愿吧？”
“离，我本来是约你一同来为爹，娘祈福的，谁知有人来的比我们还早呢，何况如此绝色的女子可不是轻易便能够见到的。”另一人转身笑道。
然而先前那人早已不见，留给他的只有一声冷哼。
扬州城，聚仙楼，高朋满座。
小二尖刻得声音抖地压过其他嘈杂声，整间酒楼顿时静了下来，只剩下小二扯着嗓子叫嚷，“我说二位爷，没钱就别上酒馆，你们想白食还是怎么着？”
被他骂的两位都面红耳赤，低着头不敢见人。
其中一人低声埋怨着，“都是你，小玉，怎么把钱袋弄丢了。”
另一人委屈地说道，“刚刚还在的，不知怎么就丢了。”
就在这时，一个白衣人打断了小二的话，“两位公子的饭钱由我付了。”
低头嘀咕的两人闻言，猛地抬头，双眼放光，感激地盯着为他们解围的大恩人。
白衣人笑道，“二位何不到在下这桌小叙。”
两人哪敢反对，乖乖跟在白衣人身后。
白衣人所坐的桌子早已有另一名黑衣人坐着，白衣人笑着说道，“在下夜坎，这位是舍弟夜离，不知二位高姓？”
为首一人拱手道，“在下紫言，呃，言语的言，这位是我的跟班小玉，我二人从苏州来此，不料路上遗失了银两，幸好有夜兄出手相助，不然……”
夜坎笑道，“举手之劳，何足挂齿。”
一直默不作声的夜离抖地起身，冷冷地开口道，“大哥，我们走吧。”
“好，”夜坎笑道，“紫兄，不如一同到舍下小住几日，如何？”
“好啊！”小玉叫道。
“小玉。”紫言扯住便要跟去的小玉，低声说道，“这样不好吧。”
“小……呃，公子，我们就去吧。”小玉低声恳求道。
夜坎笑着望向他们二人，问道，“怎么样？”
“大哥，”夜离不悦道，“别人既然不愿到我们剑舞山庄，又何必强求。”
“剑舞山庄？”紫言眼睛抖地一亮，“那就叨扰了。”
剑舞山庄，聚贤厅，烛影摇曳。
“大哥，你今日硬拉我去聚仙楼，就是为了紫言二人？”夜离冷冷地问道。
“离，你为何这么问？”夜坎笑道。
“大哥，我觉得你这次回来，似乎做每件事都有目的的。”夜离说道。
“怎么会呢？你多虑了。”夜坎仍是笑道。
“可是那紫言很可能是凤舞山庄派来的，大哥为话如此轻易便请他们回来？”夜离不满地说道。
“即便他们是凤舞山庄的人又如何？”夜坎问道。
“我们剑舞山庄和凤舞山庄在江湖上齐名，这几年来凤舞山庄总有人想来盗取‘夜归人’剑谱，好胜过我们。”夜离忿忿地说道。
“可你也没让他们得逞啊。”夜坎笑道，“所以有你主持剑舞山庄为兄很放心。”
“大哥，你又逃避责任！”夜离怒道。
“得失随缘，心无增减。”夜坎说罢，转身而去，留下夜离一个人生闷气。
随后数日，夜坎说是要尽地主之谊，硬拉着夜离陪紫言二人同游扬州，夜离虽极不情愿，却也无可奈何。紫言声称从未出过家门，故而极是兴奋，对于夜离的冷淡便也不以为意。
剑舞山庄，书房，夕阳斜照。
一条身影蹑手蹑脚地潜进书房，在书架上左右翻看。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一个冰冷地方生硬响起。
紫言一惊，拿在手中的书“啪”地掉到地上，他窘迫地说道，“我……我只是来翻翻书。”
夜离冷冷地问道，“说，你是凤舞山庄的什么人？”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？”紫言惊道。
夜离一手抓住要偷溜的紫言，“你是不是来偷‘夜归人’的？”
“哎呦，好痛，你放手！”紫言挣扎道，“我才不是来偷什么剑谱的。”
“那你进书房干什么？”夜离仍是紧紧拽着紫言的手腕。
“我只是听说剑舞山庄典籍甚丰，因此想来看看。”紫言辩解道，“而且我只是凤舞山庄庄主的女婿的哥哥的娘子的妹妹。”
夜离冷哼一声，“你还狡辩？”
“啊！”紫言隐隐听到骨头裂开的声音。
“离，快住手！”夜坎出声制止。
“大哥！”夜离放松了手上的力道。
“是我让紫公子来书房看看的，他说对这些典籍甚感兴趣。”夜坎笑道。
“夜大哥！”紫言甩开夜离的手，委屈地走到夜坎身边。
夜坎轻拍他的肩，安慰道，“你在这慢慢看，离，我们走。”
“大哥！”夜离不甘地随夜坎走出了书房。
剑舞山庄，落花坞，湖水潺潺。
夜坎，夜离，紫言，小玉四人聚在湖心的流水亭中品茶。
自上次书房发生不愉快后，紫言便将夜离当成透明物，而夜离也当自己不存在，不到万不得意，绝不开口。
紫言倚栏而立，将点心揉碎了丢进湖中，引来一大群鲤鱼争食。
“夜大哥，快来看，这条鱼好大！”紫言开心地拉扯身旁的夜坎。
然而他侧头一看，他拉扯的赫然是夜离，而非夜坎。夜离不耐烦地甩开紫言，紫言一惊之下，竟站立不稳，朝后一倒，跌进了湖里。
“小姐！”慌乱中，小玉大叫道。
紫言落进湖中后，只挣扎了两下便浮出了水面，笑道，“幸好我会游泳。”
“你……你是女的？”夜离震惊道。
“啊？”紫言这才发现，头上的发髻在落水时竟然掉了，一头秀发散落在肩上。
“小姐！”小玉七手八脚地将紫言扶上岸，两人匆忙跑回房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