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的尽头（北四）
作者：神兵天下
世界的尽头
浪涛轻拍着船舷，一声又一声，无止无息。
船尾处，那个修道士又在疯了似的喊着：“这是你们的原罪，这是你们的末日。你们要忏悔，你们要在上帝面前接受审判。“
我不喜欢那家伙，虽然偶尔会帮我们疗伤，但是多数时候，都只是颤巍巍的躲在我们身后，抱着他古旧的养皮卷，喃喃自语着听不懂的模糊字句，要么就是夸夸其谈着什么地狱、末日、最后的审判、牧人和羔羊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。而更令我们难以忍受的是，他不相信瓦而哈拉（彼世的神奇之地，有540扇门的宫殿。是奥丁神为了迎接世界末日之战而挑选出来的战士们的居住地。）的存在，他不相信我们最后的希望。
”这是你们的原罪，这是你们的末日。你们要忏悔，你们要在上帝面前接受审判。”
没有人答腔，所有人都只是躺在甲板上，任凭浪涛声拍打着耳膜。我闭上了眼睛。我们不需要他的***义，尤其是在这个时候。
“闭嘴！”是￡守护神￡的声音，修士的呢喃被生生掐断。我睁开眼睛，看到那修士的脖子里镶着守护的大斧子，嘴角吐着血沫，向后倒下。砸在甲板上的时候，象是一口袋燕麦被潦倒了。
不远处，有人叫了声好。然后￡守护神￡蹲了下去，拔除斧头。开始喝那个可怜人的血。
有风吹来，船帆猎猎的响着。而我的脸已经干裂浮肿的无法感受如此轻柔的出海风。我的头发纠结成团，舌头因为缺水而肿大，喉咙痛的向市有人往里面撒了一把沙子。
这是噩梦。我这样告诉我自己，如果是梦的话，就让它快点过去吧。
追忆......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，甚至连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仍然清晰可闻。我和守护像往常一样在海边玩耍，帮大人们捕鱼，或者去造船厂给师傅们打下手。然后守护出海捕鱼的老爹回来了，是抱着船板飘回来的。
人们抬着守护的老爹往回走。守护神色仓皇的跟在后面，满脸的不知所以的痛苦。男人们兴奋的交流着关于敌人、战争之类闻所未闻的话题，女人们则在一旁叹息。后来我才知道，出海的男人门在海上碰到了敌人，船毁了，他扒住一块船板飘了三天，全身都泡肿了，所幸没遇到鲨鱼，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喝了海水，所以已经神志不清了。
守护的父亲死了。尸体火化那天。几乎全村的小孩都跑去看。人们找了艘小船，把老爹摆在中央，盖上松脂，点着了推进海里。
我注视着小船，退去的潮水已经把它带出了很远了。在那无星无月的黑暗中，那团火光跳动着，闪耀着，然后减弱下去，复归于黑暗。浪淘拍打着海岸，一声又一声，象是谁在耳边叹息。
三天后，战争爆发了。
“喂”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。我睁开眼，是守护。可能是因为刚刚喝了点血的缘故，他看起来好多了。“要不要？”他把头盔递给我，里面盛了点哪个修道士的血。
我接过来。那种久已陌生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喉咙，血是粘稠而腥咸的。我喝了两口，觉得喉咙没那么难受了，就把剩下的交给了守护。
头盔里还剩一半。“我喝够了”守护疑惑的说，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我摇了摇头，隐隐觉得有点恶心。我不喜欢血腥味，而守护并没有聪明的了解的这一点。他是得到雷神托尔（名字的愿意是“雷电”，所有神和人中最强壮的人。手持米诺尼而-Mjollnir斧，又称雷神之锤）眷顾的人，但是很显然，他并没有喝过智慧泉水。
守护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，然后转过头去喊仙水。
仙水是铁匠的儿子，脸上还象小孩一样长着痘子。他抛下父亲的家业，而加入了这场远征，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不是孩子了。但是他毕竟还小，还不适合战争。而现在，一群人正围着那个修道士的尸体打转，他连挤都挤不进去。
“仙水！到这边来。还有点给你！”守护大声喊着。
守护喜欢这个小子，他总是乐呵呵的把仙水的头发揪的一团糟，或时不时的狠狠拍他的肩膀表示亲昵。
仙水接过守护手中的头盔，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送到嘴边，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，还讨好的把头盔擦干净，还给守护。
“要不是我看着你，你早不知道死那去了。”守护得意的哈哈笑着，抚弄着仙水披肩的头发。
一艘艘满载着战士的龙头船向海的另一端驶去，却有去无回。那一艘艘曾经把整个海湾挤得满满的龙头船，仿佛都消失在海的那边了。女人们的哀号声。彻夜回响，而战争并没有因此而停止。后来，守护抡的动他老爹的斧子了，于是，战争抡到了我们这一拨。
“喂，我们在往那飘？”
“西北方，昨天晚上我用星盘量过一次，现在我们可能和老家在一条线上...”
“是吗？”守护向东方张望着，拼命伸长着脖子，仿佛这样就可以看见那块熟悉的陆地。
沾边咋着嘴：“你说他们现在会不会是在烤肉吃。没有烤肉，热牛奶也行。”他闭上眼睛，陷入幻想中。
但是在这样下去可能只有奥丁神（纳维亚神话中的众神之首。）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。
风从东南方吹来，把船帆鼓的满满的。与其放下船帆等死不如看看海的那边是什么。这是大家的意思。但是现在，我不禁怀疑这个决定的正确性。我们就这样往西北飘去。如果碰不上什么陆地的话，可能会因为肌渴而死在海上。我很高兴没人问我有没有可能回去的问题，我不想骗人......
“我们会不会死？”小天王的这个问题只换来了大家的白眼。
￠黑客￠哈哈大笑着，拍着敌博威的肩膀：“小敌你这个笨小子！你不在叫好好的睡觉，跑这里来干吗？你要死在这里雪柔会哭的。”
“我”小敌轻扶着弓弦，那时他爱人雪柔的长发，有点伤心，又鼓足勇气挺起胸说：“我不是小孩了！我要当个战士。”他似乎有点激动，脸上泛起血色，握紧的手微微颤抖着。
“你这个笨小子！”守护伸出他的手，象玩弄一颗豌豆似的抚摩着小敌的头发，脸上带着一种少见的温柔笑容。
我转过头，看着身旁船舷上的刻痕，13道，我们已经在海上飘了13天，我们已经没有水了。
15天前......我们是在凌晨到达敌人的海域的。开始时，大家都有一点紧张。小敌脸色苍白的检查弓弦，NBP一遍又一遍的握紧手中的长剑，松开，又握紧。太阳从陆地的方向升起，把海洋染成一片红色。
我们在战船的掩护下顺利登陆。可是转过海湾边的一个小山，就迎面看见了游侠和剑士们闪闪发亮的盔甲。于是战斗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开始了。
弓箭手还来不及进入状态，密集的骑兵枪阵便如乌云般地卷了过来。战马铁蹄的踏击声，雷鸣般震耳欲聋。站在第一排的人，几乎一照面就被刺穿了。我们的铠甲根本就档不住长枪冲刺的威力，参叫声此起彼伏。只是一次冲锋，我们的阵营就几乎崩溃。但是我们没有给敌人第二次冲锋的机会。混战开始了。
马匹的嘶鸣，人们临死发出的惨叫，剑刃交集时的鸣响，骨头碎裂的声音，响成了一片。血与肉飞悬着盔甲和武器在晨曦的阳光下闪闪发光，继而被染成红色。女武神们开始在天空中飞翔，将一个又一个战士的灵魂带向瓦尔哈拉。
我刺穿了一个战士的胸口，转过身去寻找下一个敌人，却看到了笑天。他的头盔已经血被染成红色，分不清那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。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，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，只是挥动重剑，把一个迎面而来的骑士从马上砍下来。然后抽出重剑，轻松的跨过骑士的尸体，抡起盾牌敲在一个扑过来的战士的头盔上，金属的撞击声音非常刺耳，那个战士的头盔里益出鲜血，随即翻倒在一旁。守护也在兴奋的吼叫着。人群中轰然爆发起同样性质的声嘶力竭的吼叫，仿佛那一刹那，雷神托尔上午眷顾降临在我们身上。对面的战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，被撕成碎片，等到弓箭手加入的时候。战斗已经结束了。剩下的只是朋友的、敌人的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......
那是我们在敌人的土地上过的第一个晚上，也是最后一个晚上。我们祭祀并宴会。
远航之后的我们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拿来做祭品的东西了，唯一找到的是几个俘虏。那个修士在一旁大喊着：“这是对上帝的亵渎，你们会遭天谴的。”之类的话，但是没有人理他。他是战争开始后才到达我们的土地上的，并且和他的教义一样不吸引人。甚至给人一种隐隐的恐惧。
笑天举起了重剑，而哪个敌人似乎无所谓惧，他静静的立着等待死亡的降临。篝火的光芒在他的盔甲上、眼睛里闪烁着，已至于我们对他暗怀敬意。
青色的光芒在夜色中一闪而誓，俘虏一声不响的到了下去，脖子上飞溅出来的血花玫瑰般温柔可人。人们跪下，开始向雷神托尔乞求胜利。令人血脉顺畅的海风，从头顶掠过，使人们联想到女人柔嫩温婉的手指。篝火跳动着，仿佛为了死亡而兴奋，劈啪作响。
“又一个战士的英灵荣幸的踏进了神殿，去迎接末日的战斗。”冰凌在我身边埋头低语，我说不出话来，只觉得自己被伟大的情绪抓住了。心膨胀的要裂开。人们高昂的头颅在此刻低下，面对死亡时也未曾退缩的身躯却在此刻颤抖着，灵魂在更伟大的存在前沉默不语。
我看着那沉静的黑色海洋。仿佛又看到了给守护神老爹送葬的那个晚上。闪动的火光在同样沉静而黑暗的海面上燃烧着，终于慢慢消失。“又一个战士的英灵踏进了神殿。”我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仙水的话。然后喉咙哽咽，象是塞了一团血。
“这是对上帝的亵渎，你们会遭天谴的。”远出，那个修道士仍然在喊着。
“上帝的怒火必将降临到你们头上！”
当我再次踏上战场时，很奇怪的，回响在耳边的不是战士的喊杀声，也不是金属撞击的声音或者弓弦响，而是那个可怜修士的声嘶力竭的喊声。我不知道这种突然涌起的记忆有何意义，但是它就是在我的耳边回荡着，无休无止.......
那群弓敌人的箭手在远处等待着，用来欢迎我们的是一次三排齐射。雕凌箭的鸣响划破长空扑向我们，仿佛是托尔挥动了他的神锤，那从天而降的闪电撕裂了我们。我们心中的勇气就好象阳光下的新雪，融化了。
我们绝望的冲向敌人，冲向死亡。于是死亡张开了怀抱。
弓箭咆哮着从我的耳边划过，然后就是穿甲透皮镶进骨头的声音，接着是人临死前的惨叫--就象是一瞬间全身的力量都从喉咙涌出的惨叫。声音此起彼伏，打击着残存的人们的心灵。我茫然地停下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倒下了大半。要么血肉模糊的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，要么已经踏进了瓦尔哈拉。我想我要死了。死在这里。我抬头看着天空，寻找女武神，这个动作让我觉得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我闭上眼睛。等待死亡那一刻。可是时间好象停止了一样，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家，看到了我的爱人.......
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，有人拦腰抱住了我，把我拖向海滩。是￡幽灵￡
“看吧，这是上帝的惩罚。这是你们赎罪的代价，忏悔吧！罪人们！”那个修士站在船头，挥舞着手杖，声嘶力竭的高喊着！他的头发在风中飘散，面孔上闪耀着我从未见过的奇妙光芒。那语言深深刺入了每个仓皇逃跑的人的耳中。我们是不是那里做错了？我这样问自己。在我的一生中，那是第一次（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），怀疑那些传说中的神灵是否真的存在。
也许真的是上天的谴责吧，我们迷失了回家的路.......
“你说这样下去，我们会不会飘到世界的尽头？”仙水突然转向我，满怀期待与恐惧的问
“世界尽头？世界尽头！”守护笑的喘不过来，仿佛仙水是在讲一个笑话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我笑了。然后顿了一下，“有可能吧。”
“你说世界尽头是什么样子的？”问题宝宝小敌问到
“你可以看到支撑着整个世界的那只大蛇。”￠黑客￠憋住笑，挣着￡幽灵￡的肩膀努力让自己直起腰来。但是看到小敌信以为真并兴奋不已的样子，他的努力宣布失败。因为他的笑话并不好笑。
“那么，然后那？”
“然后我们会掉进他的嘴里去。”守护大声的说，一船的人都笑了起来。
小敌莫名其妙的处于那笑声的中央，脸涨的红红的，多少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别担心，你连塞牙缝都不够。”人群中有人喊，然后又是善意的的大笑
“看到了大蛇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，回去痛痛快快的杀光那群**养的，然后跟着瓦尔基里（女武神的统称，奥丁神的侍女。名字的愿意是“阵亡战士的挑选者”。检验战士的勇气和力量，陪伴战死的英雄们前往瓦尔哈拉。其中最著名的女武神名为布仑希尔-Brynhild).踏进瓦尔哈拉。四下里响起了一片兴奋的欢呼声。
“那要是世界的尽头没有大蛇，没有瓦尔哈拉，没有女武神，那...？”仙水抬起头，略含恐惧的问着。
没有人说话，就好象精灵悄然捂住了所有人的嘴，人们不安的互相张望着。只听见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，一声又一声，无止无休。
“肯定会有的，肯定会有的，必须要有......”守护拍着仙水的肩膀很大声的说。不，应该说他在喉叫着。
“是呀，是呀。”人们跟着哈哈大笑起来，但笑声显然不如刚才响亮了。
夜色来临了。我们在海上度过了无数个夜晚，然而那个晚上却是最美妙的。海面广阔无垠，残留的云团低低地浮在海上。金色月光的光辉穿过云团的缝隙，洒下来，波光闪动间，那光芒直入眼底。海风轻抚，每一次呼吸都仿佛饮着美酒。我沉醉在那夜色中不能自拔，一至于过往的一切伤痛都变的模糊而温柔
“你说真的有瓦而哈拉吗？那个修士不是一直在说吗，没有支撑世界的大蛇，没有瓦尔哈拉。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会不会他说的是真的？”仙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
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守护听到了只言片语凑了上来。
“没什么，没什么。”仙水显然有点惊慌失错。
“他不相信有瓦尔哈拉”我说
“什么？！”守护震惊的的表情，就好象听见有人说天空不是蓝的一样。他发疯似的抓住仙水的肩膀，并显然有点恐惧的说：“它肯定在那里，敞开着大门等着我们！在那里战士门每天比武、吃肉，等待着末日的战斗。我们都会去那里的。我们死后都去那里，没有人例外，是吧？是吧！”守护的声音低下来，分不清是对仙水说还是对自己说。说到最后一句时，他转头向我，我知道他希望从我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。
守护求助的看着我。
我叹了口气，抓住仙水的肩膀，“是的，我们会去那里的。那是我们的归宿。”我尝试给他信心，但我不知道如何给自己信心。
我突然很害怕世界尽头，哪怕让我们就这样飘荡在海上也好，哪怕我们就这样死去。我向神灵祈祷，不要让我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。
风停了，灰黑色的云团已经吞没了整片天空，海面不安的静默着。
“暴风雨！放下桅杆！”新新大声的喊着。
铺天盖地的乌云将整个海域投入了黑暗中。紫色的闪电自上而下划破整片天空，坠入海里。雷声诈响，那时神率领死去的战士们在乌云中奔跑的声音！我们心醉的临听着雷声，笑天在摇晃不定的船中奋力站起，举起重剑，放声喉叫，剑峰上反射出的青色光芒照在每个人的眼里。托尔用那刺耳的雷声召唤我们，我们因为幸福泣不成声。是的，我们就要去瓦尔哈拉了，我们要死了......
暴雨降临了
大雨倾盆，鞭子般抽打着我们，冲刷着我们身上的血迹和眼中的泪水。人们欣喜的欢呼，摊开头盔和盾牌和一切可以盛水的东西。那雨声中夹杂着硬物坠地的声音。“是冰雹！”守护兴奋的叫着，埋首将一个个小指尖大小的冰雹丢进头盔里。我们都疯了.......
然而一种怪异的，仿佛木头断裂的声音打破了我的疯狂。我们一头撞上了边界。
船首的龙头已经凭空断裂，在船头晃了几下坠入了海中。我以为自己在梦里，然而现实告诉我现在是如此的真实。我们被风浪颊裹着，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看不见的边界上。
“到世界的尽头了吗？巨蛇那？巨蛇在那里？”小敌站起来期待的问。
没人回答
守护和笑天伸出颤抖的手触摸看不见的屏障，挥起长剑和斧子，一下又一下的砍上去。但是没有声音，没有火花，没有痕迹，那屏障确实存在，却又仿佛不存在。我们哭喊着众神的名字，我们诅咒神灵，却只有闪电和我们相呼应。
仙水没有说话，他摇摇晃晃的走向船头，伸手触摸。然后转向我，脸上的表情在说：“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？”然后渐渐变成一种近乎疯狂的笑容。“这是世界的尽头，是上帝的栅栏，我们都是上帝的羔羊。”仙水叫喊着，那喊声中的恐惧，在每人人的灵魂里回荡着。
守护的斧柄折断了，斧刃弹落在他的身后。守护楞了一下，然后用头去撞，血洒在那块看不见的屏障上，再慢慢的滑落、一点痕迹都没留下
“我们的末日到了，我们要接受审判。”仙水手舞足蹈的喊着。
守护猛然转身一拳把仙水打倒在地上，然后停在那里。面孔上的恐惧和愤怒浓的象是要掉下来。他看着仙水，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，于是跪在地上，用微微颤抖的手捂着脸哭泣。
我感到自己在颤抖。“这是你们的原罪。这是你们的末日。你们要忏悔。你们要接受上帝的审判。”我仿佛又听见了那个修士的喋喋不休。
“我们都是上帝的羔羊，我们在他的栅栏里奔跑而不自觉，我们反复碰撞那看不见的栅栏。疼痛不止，泪流不止。
P.S：我并不相信任何宗教，也无意丑化任何宗教，只是借用了公元1000年前后，***义与唯京人宗教教义。
其实我真正想说的，是一种令人无奈的游戏人生--在幻想里，感觉不到任何约束的存在，直至撞上那无形的边界，才突然惊醒，原来依然是在梦中。这种心情，一如剧中人面队那破灭一切幻想的“世界尽头”，无力的嘶喊，不如讽刺的苦笑
用现实的眼光去看游戏会发现很多荒谬的可笑只处。而现在，这里也可以再添上一句：游戏与生活却有巧合之处，但这种巧合，是可悲的。
本文言论只代表发稿个人观点，17173.com提供参考!
浪涛轻拍着船舷，一声又一声，无止无息。
船尾处，那个修道士又在疯了似的喊着：“这是你们的原罪，这是你们的末日。你们要忏悔，你们要在上帝面前接受审判。“
我不喜欢那家伙，虽然偶尔会帮我们疗伤，但是多数时候，都只是颤巍巍的躲在我们身后，抱着他古旧的养皮卷，喃喃自语着听不懂的模糊字句，要么就是夸夸其谈着什么地狱、末日、最后的审判、牧人和羔羊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。而更令我们难以忍受的是，他不相信瓦而哈拉（彼世的神奇之地，有540扇门的宫殿。是奥丁神为了迎接世界末日之战而挑选出来的战士们的居住地。）的存在，他不相信我们最后的希望。
”这是你们的原罪，这是你们的末日。你们要忏悔，你们要在上帝面前接受审判。”
没有人答腔，所有人都只是躺在甲板上，任凭浪涛声拍打着耳膜。我闭上了眼睛。我们不需要他的***义，尤其是在这个时候。
“闭嘴！”是￡守护神￡的声音，修士的呢喃被生生掐断。我睁开眼睛，看到那修士的脖子里镶着守护的大斧子，嘴角吐着血沫，向后倒下。砸在甲板上的时候，象是一口袋燕麦被潦倒了。
不远处，有人叫了声好。然后￡守护神￡蹲了下去，拔除斧头。开始喝那个可怜人的血。
有风吹来，船帆猎猎的响着。而我的脸已经干裂浮肿的无法感受如此轻柔的出海风。我的头发纠结成团，舌头因为缺水而肿大，喉咙痛的向市有人往里面撒了一把沙子。
这是噩梦。我这样告诉我自己，如果是梦的话，就让它快点过去吧。
追忆......我很清楚的记得那一天，甚至连海浪拍打堤岸的声音仍然清晰可闻。我和守护像往常一样在海边玩耍，帮大人们捕鱼，或者去造船厂给师傅们打下手。然后守护出海捕鱼的老爹回来了，是抱着船板飘回来的。
人们抬着守护的老爹往回走。守护神色仓皇的跟在后面，满脸的不知所以的痛苦。男人们兴奋的交流着关于敌人、战争之类闻所未闻的话题，女人们则在一旁叹息。后来我才知道，出海的男人门在海上碰到了敌人，船毁了，他扒住一块船板飘了三天，全身都泡肿了，所幸没遇到鲨鱼，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喝了海水，所以已经神志不清了。
守护的父亲死了。尸体火化那天。几乎全村的小孩都跑去看。人们找了艘小船，把老爹摆在中央，盖上松脂，点着了推进海里。
我注视着小船，退去的潮水已经把它带出了很远了。在那无星无月的黑暗中，那团火光跳动着，闪耀着，然后减弱下去，复归于黑暗。浪淘拍打着海岸，一声又一声，象是谁在耳边叹息。
三天后，战争爆发了。
“喂”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。我睁开眼，是守护。可能是因为刚刚喝了点血的缘故，他看起来好多了。“要不要？”他把头盔递给我，里面盛了点哪个修道士的血。
我接过来。那种久已陌生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喉咙，血是粘稠而腥咸的。我喝了两口，觉得喉咙没那么难受了，就把剩下的交给了守护。
头盔里还剩一半。“我喝够了”守护疑惑的说，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我摇了摇头，隐隐觉得有点恶心。我不喜欢血腥味，而守护并没有聪明的了解的这一点。他是得到雷神托尔（名字的愿意是“雷电”，所有神和人中最强壮的人。手持米诺尼而-Mjollnir斧，又称雷神之锤）眷顾的人，但是很显然，他并没有喝过智慧泉水。
守护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，然后转过头去喊仙水。
仙水是铁匠的儿子，脸上还象小孩一样长着痘子。他抛下父亲的家业，而加入了这场远征，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已经不是孩子了。但是他毕竟还小，还不适合战争。而现在，一群人正围着那个修道士的尸体打转，他连挤都挤不进去。
“仙水！到这边来。还有点给你！”守护大声喊着。
守护喜欢这个小子，他总是乐呵呵的把仙水的头发揪的一团糟，或时不时的狠狠拍他的肩膀表示亲昵。
仙水接过守护手中的头盔，几乎是迫不及待的送到嘴边，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，还讨好的把头盔擦干净，还给守护。
“要不是我看着你，你早不知道死那去了。”守护得意的哈哈笑着，抚弄着仙水披肩的头发。
一艘艘满载着战士的龙头船向海的另一端驶去，却有去无回。那一艘艘曾经把整个海湾挤得满满的龙头船，仿佛都消失在海的那边了。女人们的哀号声。彻夜回响，而战争并没有因此而停止。后来，守护抡的动他老爹的斧子了，于是，战争抡到了我们这一拨。
“喂，我们在往那飘？”
“西北方，昨天晚上我用星盘量过一次，现在我们可能和老家在一条线上...”
“是吗？”守护向东方张望着，拼命伸长着脖子，仿佛这样就可以看见那块熟悉的陆地。
沾边咋着嘴：“你说他们现在会不会是在烤肉吃。没有烤肉，热牛奶也行。”他闭上眼睛，陷入幻想中。
但是在这样下去可能只有奥丁神（纳维亚神话中的众神之首。）才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。
风从东南方吹来，把船帆鼓的满满的。与其放下船帆等死不如看看海的那边是什么。这是大家的意思。但是现在，我不禁怀疑这个决定的正确性。我们就这样往西北飘去。如果碰不上什么陆地的话，可能会因为肌渴而死在海上。我很高兴没人问我有没有可能回去的问题，我不想骗人......
“我们会不会死？”小天王的这个问题只换来了大家的白眼。
￠黑客￠哈哈大笑着，拍着敌博威的肩膀：“小敌你这个笨小子！你不在叫好好的睡觉，跑这里来干吗？你要死在这里雪柔会哭的。”
“我”小敌轻扶着弓弦，那时他爱人雪柔的长发，有点伤心，又鼓足勇气挺起胸说：“我不是小孩了！我要当个战士。”他似乎有点激动，脸上泛起血色，握紧的手微微颤抖着。
“你这个笨小子！”守护伸出他的手，象玩弄一颗豌豆似的抚摩着小敌的头发，脸上带着一种少见的温柔笑容。
我转过头，看着身旁船舷上的刻痕，13道，我们已经在海上飘了13天，我们已经没有水了。
15天前......我们是在凌晨到达敌人的海域的。开始时，大家都有一点紧张。小敌脸色苍白的检查弓弦，NBP一遍又一遍的握紧手中的长剑，松开，又握紧。太阳从陆地的方向升起，把海洋染成一片红色。
我们在战船的掩护下顺利登陆。可是转过海湾边的一个小山，就迎面看见了游侠和剑士们闪闪发亮的盔甲。于是战斗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开始了。
弓箭手还来不及进入状态，密集的骑兵枪阵便如乌云般地卷了过来。战马铁蹄的踏击声，雷鸣般震耳欲聋。站在第一排的人，几乎一照面就被刺穿了。我们的铠甲根本就档不住长枪冲刺的威力，参叫声此起彼伏。只是一次冲锋，我们的阵营就几乎崩溃。但是我们没有给敌人第二次冲锋的机会。混战开始了。
马匹的嘶鸣，人们临死发出的惨叫，剑刃交集时的鸣响，骨头碎裂的声音，响成了一片。血与肉飞悬着盔甲和武器在晨曦的阳光下闪闪发光，继而被染成红色。女武神们开始在天空中飞翔，将一个又一个战士的灵魂带向瓦尔哈拉。
我刺穿了一个战士的胸口，转过身去寻找下一个敌人，却看到了笑天。他的头盔已经血被染成红色，分不清那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血。他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疼，毫不在意身上的伤口，只是挥动重剑，把一个迎面而来的骑士从马上砍下来。然后抽出重剑，轻松的跨过骑士的尸体，抡起盾牌敲在一个扑过来的战士的头盔上，金属的撞击声音非常刺耳，那个战士的头盔里益出鲜血，随即翻倒在一旁。守护也在兴奋的吼叫着。人群中轰然爆发起同样性质的声嘶力竭的吼叫，仿佛那一刹那，雷神托尔上午眷顾降临在我们身上。对面的战士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，被撕成碎片，等到弓箭手加入的时候。战斗已经结束了。剩下的只是朋友的、敌人的、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......
那是我们在敌人的土地上过的第一个晚上，也是最后一个晚上。我们祭祀并宴会。
远航之后的我们已经找不到任何可以拿来做祭品的东西了，唯一找到的是几个俘虏。那个修士在一旁大喊着：“这是对上帝的亵渎，你们会遭天谴的。”之类的话，但是没有人理他。他是战争开始后才到达我们的土地上的，并且和他的教义一样不吸引人。甚至给人一种隐隐的恐惧。
笑天举起了重剑，而哪个敌人似乎无所谓惧，他静静的立着等待死亡的降临。篝火的光芒在他的盔甲上、眼睛里闪烁着，已至于我们对他暗怀敬意。
青色的光芒在夜色中一闪而誓，俘虏一声不响的到了下去，脖子上飞溅出来的血花玫瑰般温柔可人。人们跪下，开始向雷神托尔乞求胜利。令人血脉顺畅的海风，从头顶掠过，使人们联想到女人柔嫩温婉的手指。篝火跳动着，仿佛为了死亡而兴奋，劈啪作响。
“又一个战士的英灵荣幸的踏进了神殿，去迎接末日的战斗。”冰凌在我身边埋头低语，我说不出话来，只觉得自己被伟大的情绪抓住了。心膨胀的要裂开。人们高昂的头颅在此刻低下，面对死亡时也未曾退缩的身躯却在此刻颤抖着，灵魂在更伟大的存在前沉默不语。
我看着那沉静的黑色海洋。仿佛又看到了给守护神老爹送葬的那个晚上。闪动的火光在同样沉静而黑暗的海面上燃烧着，终于慢慢消失。“又一个战士的英灵踏进了神殿。”我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仙水的话。然后喉咙哽咽，象是塞了一团血。
“这是对上帝的亵渎，你们会遭天谴的。”远出，那个修道士仍然在喊着。
“上帝的怒火必将降临到你们头上！”
当我再次踏上战场时，很奇怪的，回响在耳边的不是战士的喊杀声，也不是金属撞击的声音或者弓弦响，而是那个可怜修士的声嘶力竭的喊声。我不知道这种突然涌起的记忆有何意义，但是它就是在我的耳边回荡着，无休无止.......
那群弓敌人的箭手在远处等待着，用来欢迎我们的是一次三排齐射。雕凌箭的鸣响划破长空扑向我们，仿佛是托尔挥动了他的神锤，那从天而降的闪电撕裂了我们。我们心中的勇气就好象阳光下的新雪，融化了。
我们绝望的冲向敌人，冲向死亡。于是死亡张开了怀抱。
弓箭咆哮着从我的耳边划过，然后就是穿甲透皮镶进骨头的声音，接着是人临死前的惨叫--就象是一瞬间全身的力量都从喉咙涌出的惨叫。声音此起彼伏，打击着残存的人们的心灵。我茫然地停下发现身边的人已经倒下了大半。要么血肉模糊的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，要么已经踏进了瓦尔哈拉。我想我要死了。死在这里。我抬头看着天空，寻找女武神，这个动作让我觉得死亡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。
我闭上眼睛。等待死亡那一刻。可是时间好象停止了一样，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家，看到了我的爱人.......
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，有人拦腰抱住了我，把我拖向海滩。是￡幽灵￡
“看吧，这是上帝的惩罚。这是你们赎罪的代价，忏悔吧！罪人们！”那个修士站在船头，挥舞着手杖，声嘶力竭的高喊着！他的头发在风中飘散，面孔上闪耀着我从未见过的奇妙光芒。那语言深深刺入了每个仓皇逃跑的人的耳中。我们是不是那里做错了？我这样问自己。在我的一生中，那是第一次（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），怀疑那些传说中的神灵是否真的存在。
也许真的是上天的谴责吧，我们迷失了回家的路.......
“你说这样下去，我们会不会飘到世界的尽头？”仙水突然转向我，满怀期待与恐惧的问
“世界尽头？世界尽头！”守护笑的喘不过来，仿佛仙水是在讲一个笑话。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我笑了。然后顿了一下，“有可能吧。”
“你说世界尽头是什么样子的？”问题宝宝小敌问到
“你可以看到支撑着整个世界的那只大蛇。”￠黑客￠憋住笑，挣着￡幽灵￡的肩膀努力让自己直起腰来。但是看到小敌信以为真并兴奋不已的样子，他的努力宣布失败。因为他的笑话并不好笑。
“那么，然后那？”
“然后我们会掉进他的嘴里去。”守护大声的说，一船的人都笑了起来。
小敌莫名其妙的处于那笑声的中央，脸涨的红红的，多少有点不知所措。
“别担心，你连塞牙缝都不够。”人群中有人喊，然后又是善意的的大笑
“看到了大蛇，我们就可以回去了，回去痛痛快快的杀光那群**养的，然后跟着瓦尔基里（女武神的统称，奥丁神的侍女。名字的愿意是“阵亡战士的挑选者”。检验战士的勇气和力量，陪伴战死的英雄们前往瓦尔哈拉。其中最著名的女武神名为布仑希尔-Brynhild).踏进瓦尔哈拉。四下里响起了一片兴奋的欢呼声。
“那要是世界的尽头没有大蛇，没有瓦尔哈拉，没有女武神，那...？”仙水抬起头，略含恐惧的问着。
没有人说话，就好象精灵悄然捂住了所有人的嘴，人们不安的互相张望着。只听见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，一声又一声，无止无休。
“肯定会有的，肯定会有的，必须要有......”守护拍着仙水的肩膀很大声的说。不，应该说他在喉叫着。
“是呀，是呀。”人们跟着哈哈大笑起来，但笑声显然不如刚才响亮了。
夜色来临了。我们在海上度过了无数个夜晚，然而那个晚上却是最美妙的。海面广阔无垠，残留的云团低低地浮在海上。金色月光的光辉穿过云团的缝隙，洒下来，波光闪动间，那光芒直入眼底。海风轻抚，每一次呼吸都仿佛饮着美酒。我沉醉在那夜色中不能自拔，一至于过往的一切伤痛都变的模糊而温柔
“你说真的有瓦而哈拉吗？那个修士不是一直在说吗，没有支撑世界的大蛇，没有瓦尔哈拉。我这几天一直在想会不会他说的是真的？”仙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
“你们在说什么？”守护听到了只言片语凑了上来。
“没什么，没什么。”仙水显然有点惊慌失错。
“他不相信有瓦尔哈拉”我说
“什么？！”守护震惊的的表情，就好象听见有人说天空不是蓝的一样。他发疯似的抓住仙水的肩膀，并显然有点恐惧的说：“它肯定在那里，敞开着大门等着我们！在那里战士门每天比武、吃肉，等待着末日的战斗。我们都会去那里的。我们死后都去那里，没有人例外，是吧？是吧！”守护的声音低下来，分不清是对仙水说还是对自己说。说到最后一句时，他转头向我，我知道他希望从我口中听到肯定的答案。
守护求助的看着我。
我叹了口气，抓住仙水的肩膀，“是的，我们会去那里的。那是我们的归宿。”我尝试给他信心，但我不知道如何给自己信心。
我突然很害怕世界尽头，哪怕让我们就这样飘荡在海上也好，哪怕我们就这样死去。我向神灵祈祷，不要让我们看到不该看的东西。
风停了，灰黑色的云团已经吞没了整片天空，海面不安的静默着。
“暴风雨！放下桅杆！”新新大声的喊着。
铺天盖地的乌云将整个海域投入了黑暗中。紫色的闪电自上而下划破整片天空，坠入海里。雷声诈响，那时神率领死去的战士们在乌云中奔跑的声音！我们心醉的临听着雷声，笑天在摇晃不定的船中奋力站起，举起重剑，放声喉叫，剑峰上反射出的青色光芒照在每个人的眼里。托尔用那刺耳的雷声召唤我们，我们因为幸福泣不成声。是的，我们就要去瓦尔哈拉了，我们要死了......
暴雨降临了
大雨倾盆，鞭子般抽打着我们，冲刷着我们身上的血迹和眼中的泪水。人们欣喜的欢呼，摊开头盔和盾牌和一切可以盛水的东西。那雨声中夹杂着硬物坠地的声音。“是冰雹！”守护兴奋的叫着，埋首将一个个小指尖大小的冰雹丢进头盔里。我们都疯了.......
然而一种怪异的，仿佛木头断裂的声音打破了我的疯狂。我们一头撞上了边界。
船首的龙头已经凭空断裂，在船头晃了几下坠入了海中。我以为自己在梦里，然而现实告诉我现在是如此的真实。我们被风浪颊裹着，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看不见的边界上。
“到世界的尽头了吗？巨蛇那？巨蛇在那里？”小敌站起来期待的问。
没人回答
守护和笑天伸出颤抖的手触摸看不见的屏障，挥起长剑和斧子，一下又一下的砍上去。但是没有声音，没有火花，没有痕迹，那屏障确实存在，却又仿佛不存在。我们哭喊着众神的名字，我们诅咒神灵，却只有闪电和我们相呼应。
仙水没有说话，他摇摇晃晃的走向船头，伸手触摸。然后转向我，脸上的表情在说：“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？”然后渐渐变成一种近乎疯狂的笑容。“这是世界的尽头，是上帝的栅栏，我们都是上帝的羔羊。”仙水叫喊着，那喊声中的恐惧，在每人人的灵魂里回荡着。
守护的斧柄折断了，斧刃弹落在他的身后。守护楞了一下，然后用头去撞，血洒在那块看不见的屏障上，再慢慢的滑落、一点痕迹都没留下
“我们的末日到了，我们要接受审判。”仙水手舞足蹈的喊着。
守护猛然转身一拳把仙水打倒在地上，然后停在那里。面孔上的恐惧和愤怒浓的象是要掉下来。他看着仙水，花了一点时间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，于是跪在地上，用微微颤抖的手捂着脸哭泣。
我感到自己在颤抖。“这是你们的原罪。这是你们的末日。你们要忏悔。你们要接受上帝的审判。”我仿佛又听见了那个修士的喋喋不休。
“我们都是上帝的羔羊，我们在他的栅栏里奔跑而不自觉，我们反复碰撞那看不见的栅栏。疼痛不止，泪流不止。
P.S：我并不相信任何宗教，也无意丑化任何宗教，只是借用了公元1000年前后，***义与唯京人宗教教义。
其实我真正想说的，是一种令人无奈的游戏人生--在幻想里，感觉不到任何约束的存在，直至撞上那无形的边界，才突然惊醒，原来依然是在梦中。这种心情，一如剧中人面队那破灭一切幻想的“世界尽头”，无力的嘶喊，不如讽刺的苦笑
用现实的眼光去看游戏会发现很多荒谬的可笑只处。而现在，这里也可以再添上一句：游戏与生活却有巧合之处，但这种巧合，是可悲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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