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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过(五)
2002-12-30           【 加入收藏 / 文章投稿 / 截图上传 / 发表评论
作者:古聆 哈2
第五章

“天心,怎么还不睡?”袁逸仙走进房间,关切地问着。

“恩……睡不着。”汝焉天心揉揉眼睛,撑起笑脸回答。

“累了就躺在我身上,好好休息。”袁逸仙苦笑着坐在床边,将汝焉天心楼进怀中。

“很累,可就是睡不着。”汝焉天心移了移身子 ,选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了下去。

“那好,就让小生陪汝焉小姐出去逛逛吧!”

“怎么?”

袁逸仙横抱起汝焉天心,再她的左颊上轻吻了一下。汝焉天心一脸疑惑,但仍是很乖巧地倚靠在袁逸仙肩头。

“出去透透气,玩儿累了自然就会睡了。”袁逸仙温柔地对汝焉天心说。

“好呀,你把人家当个小孩子!”汝焉天心嘟着嘴,用手轻敲着袁逸仙。

“我疼你嘛!”袁逸仙一副无辜的模样,又趁机亲了亲汝焉天心的脸。

“呵呵!”汝焉天心把脸埋入袁逸仙的胸膛,轻轻笑着。

袁逸仙抱着天心走出了房门,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了后院。

带寒的西风吹来,汝焉天心不禁打了个寒颤。感到怀中人儿的微抖,袁逸仙立即说道:

“天心,你在这儿等我,我回去给你拿外衣。”

说完,他跑向了那不算近的房间。

汝焉天心点点头,便看见袁逸仙飞也似的走开了。她垂下头,又打了个喷嚏。

“穿上吧,不然要着凉了。”

一件熟悉的白色外套出现在汝焉天心面前,她不解地抬起头,看清了眼前的来人。

----天地炎昊!

是她最熟悉的炎昊!

“恩,谢谢。”汝焉天心接过外套,轻声道。

“怎么,睡不着了吗?”天地炎昊温柔地问。

“恩,有点失眠了……很累,可是却睡不着……”汝焉天心说着,有揉了揉疲惫的双眼。

“那……来。我把肩膀借给你,你好好睡吧!”天地炎昊拍了拍右肩,笑着说道。

“好呀!那……我就靠咯!”汝焉天心甜甜地笑了,说着便靠上天地炎昊的肩膀,闭上了眼睛。

天地炎昊将汝焉天心抱到自己的膝上,轻抚着她如丝的长发,露出了难得的温柔笑容。

殊不知,就在不远处,将一切纳入眼底的袁逸仙早已捂住了双唇,或许是为了掩饰无助的哽咽,又或许……是做出了什么选择?

寂寞的天心,失眠的天心,迷惑的天心,他爱的天心……眼底心里,许久许久以前就住人了……是吗?是吧!

只是心中的自我蛰伏着,切切不肯醒。不肯……醒。

所以错失了,放弃、遗忘了,本该属于她的幸福。

她本该是幸福的……

“她睡了?”袁逸仙理清情绪走到他们面前,然后把那件从房间拿来的淡蓝色狐袍搭在了天心的身上。

“对啊,而且睡得很香,很沉呢!”天地炎昊满脸柔情地说着。这笑脸在袁逸仙看来,却是无比的刺眼。

袁逸仙一言不发地走回自己的卧室,似乎……下定了某种决心。

“呃……”

“天心,回房睡了,在这儿睡会着凉的!”天地炎昊试着叫醒怀中熟睡的人儿,可是却没什么效果。

“那……好吧,我把你抱回去好了。”天地炎昊叫了半晌也没见汝焉天心有醒来的迹象,边径自横抱起她,走回房间。

☆ ☆ ☆

由于前一天睡得太晚,汝焉天心很难得地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。

“天心姐!”雨霖珑走进汝焉天心的房间,看见刚准备下床穿衣的她,便跑了过去。

“怎么了?”由于刚醒来的原因,汝焉天心仍有些疲惫地套上狐袍外套,又轻揉着惺忪的睡眼。

“找你玩儿呀!”雨霖珑把汝焉天心拉到妆台前,笑嘻嘻地说。

“你呀,不是想找我,是想找多情吧!”汝焉天心用手轻点雨霖珑的鼻尖说着。

“你又知道了!”雨霖珑嘟嘟嘴,拿起妆台上的木梳,慢慢的为汝焉天心梳着头发。

“就知道呀!”汝焉天心笑着说道。

“是……又怎么样嘛……天心姐,你的头发好漂亮哦,又长又软!”雨霖珑就着柔滑的触感,羡慕地说。

“头发漂亮?他……也这么说过呢。”汝焉天心低声咕哝着,雨霖珑没有听清楚,但也很聪明的不多问。

“你喜欢多情,对吗?”汝焉天心突然问了一句。

“对,喜欢!”雨霖珑出人意料的老实回答了。

“怎么这么肯定呢?”汝焉天心惊讶于她的诚实,疑惑地问。

“喜欢就是喜欢,有什么不好肯定不好说的?”雨霖珑轻笑着说道。

“喜欢就是喜欢……吗?”汝焉天心又自言自语了一句。

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就喜欢上他了。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,很希望他能多注意我一些……这大概就是喜欢吧!”雨霖珑颇有深意地说。

“我很喜欢多情,但不爱……你所说的喜欢……不仅是喜欢而已……而是爱。”汝焉天心看了看已“神游”的雨霖珑,平静地说。

“啊……爱?”雨霖珑对汝焉天心所下的结论有些惊讶,更多的……是不解。

“聪明如你,一定会懂的!”汝焉天心从雨霖珑手中拿出木梳,闭上双眸,自己梳起了长发。

“我……”雨霖珑有些迷茫地一笑,不知不觉地走出了房门。

“我爱谁呢?”汝焉天心轻轻地叹息着,不免有些感伤。

“其实,你心里清楚。”

突然想起的声音令汝焉天心不禁一惊。

“逸仙?”汝焉天心收起心中的惊讶,改以笑容对待来人。

袁逸仙苦笑了一下,踏着熟练的步伐走进房间,又环顾了四周,终于在桌边坐下。

“要喝茶吗?”汝焉天心走到茶桌边,拿着茶壶微笑着。

“不……”袁逸仙拉着汝焉天心的双手,将她抱进了怀中,并把脑袋埋进汝焉天心的长发之中,“暂时这样待一下,好吗?”

“恩。”汝焉天心仍是乖乖地任袁逸仙靠在自己的发中,并坐在他的腿上。

袁逸仙张开了双眼,静静地看着汝焉天心如丝缎一般的长发。记得初次见面的那年,她的头发就已经很长了……当时的自己有种感觉:那长长的发丝若是披散下来,一定会像一股小瀑布那样,又长又美。而如今,他看到了。汝焉天心没有来得及绑好头发,于是便任它们散在地上。

“天心……”袁逸仙沉痛地开了口,“我们……分开吧……解除婚约。”

“……为什么?为什么突然要解除婚约?是不是……你爱上别人了?”汝焉天心平抚着心中的惊异与不解,平静地问。

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”袁逸仙低下头,送开了抱紧汝焉天心的双手,“是你,爱上别人的那个人……是你。”

“我?我爱上别人了?”汝焉天心疑惑地抬起本是低垂的小脑袋,并转脸面对着袁逸仙。

“对,你爱上别人了……”袁逸仙带着几许无奈,几多忧愁,几分嫉妒,缓缓地说,“你……爱上了炎昊。”

“笑话!”汝焉天心从袁逸仙的身上跳了起来。

她怎么会不激动呢?她六岁就认识了天地炎昊,十二年来,她与天地炎昊一直是最好的朋友,如今,袁逸仙竟然说自己……爱上了昊?

“对呀……只有在说到和他有关的事的时候,你的情绪才会有波动,你才会手收起那张一成不变的招牌笑容,你才会有各种表情----包括哭。”不等汝焉天心开口,袁逸仙又说了起来,“我知道你从来不哭,,那是因为你固执地不把内心的脆弱表现出来。可是只有在炎昊面前,你可以肆无忌惮地撒娇、笑、哭。”

“逸仙,我认识昊十二年了,如果我爱他我早就发现了,还用得着你告诉我吗?”她语带愠怒地说。

“你真的爱他……你知道吗,昨天,我看见你在他怀中入睡。”袁逸仙进闭双眸,轻声说道。

“那是因为我累了,你也知道的,不是吗?”汝焉天心倒了一杯茶,柔声说道。

“那之前,我回房里给你拿外套虽然这里离前院不算近,但以我的轻功是足以快速来回的了……而你就是在那时侯睡着的那么短的时间内,你在他怀里很快就入睡了,而且睡得那么安稳,那么恬静……”袁逸仙的声音有些沙哑,含着不甘,却又无奈。

“我……”汝焉天心一时间找不出可以反驳他的话,便将身子伏在了桌上,深凝着面前还在冒气的茶杯。

“我会向汝焉前辈解释的。”袁逸仙深吸一口气后,云淡风轻地说,“认真的对待你真正的心情吧,不要因为没有发觉,就不去面对!”

说着,袁逸仙走到房门口,又似乎想起了什么:

“你知道,我是个对感情很敏感的人。”

“知道。”汝焉天心淡淡一笑。

“天心……你长发为谁留?三千烦恼丝,你为谁留?为谁留得情常在?”他问,语带酸楚。

汝焉天心却浑身一震。

长发为谁留……为谁留?

“五年了,从我见到你时,你的头发就很长了。五年来,你日夜呵护的,不是你的爱情,又会是什么?”

说完,袁逸仙无声地走出房间,露出无奈而轻松的一笑。

“天心……我放你自由了……”

房内。

长发为谁留?为谁留?

汝焉天心不断地问着自己,天地炎昊的身影却一直挥散不去。

“这是……真的吗?”

☆ ☆ ☆

雨霖珑这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,总要人提醒他:该吃饭了,该出门了,该回神儿了。

她是真的爱上司徒多情了吗?

也许,不知,大概,可能……吧!

“呼,出去走走吧!”

说着,雨霖珑拿起一件白色的绸衣外套出了房门。

☆ ☆ ☆

风,是会让人清醒的。

袁逸仙独自坐在碧水崖的石桌旁,对月饮酒。

好快呀,一下子就到晚上了,刚才,还在天心房里和她……诀别呢……

天心……

虽说已有三壶陈年老酒下肚,虽说他看起来已经醉了,但是他的心还醒着,心中的痛还没有消亡。

因此,对于身边坐着一个人的事,他是知道的。而且还知道诗歌既熟悉,又陌生的人。

司徒多情坐在身边,一直默默地看着他。

为什么?

管他为什么,喝酒!

袁逸仙将司徒多情视而不见。司徒多情终于忍不住抢过了他手中的酒壶。

“你到底怎么了!酗酒可不是全真四仙之首应该有的行为!”

袁逸仙一言不发地夺过酒壶,又静静地饮起酒来。

“你!”司徒多情抽出龙泉剑,架在袁逸仙的颈项,大吼着,“你给我起来,你一个大男人,还是鼎鼎有名的全真四仙之首,居然躲在这儿喝闷酒!不觉得丢人吗?”

“……你爱过人吗?”袁逸仙沉默半晌,终于开了口。

“什么意思?”司徒多情被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问愣了一下。

“你有所爱的人吗?”袁逸仙再次开口道。

“……有。”司徒多情笑了笑。

“天心?”袁逸仙终于抬起了头。

“不是。我曾以为我爱她,但实际上不是”司徒多情再次一笑,笑得好不潇洒,“也许……也许她活得再自由一点,幸福一点的话,我就会爱上她的。”

“是吗?”袁逸仙也笑了,只不过是愁苦地笑,伤痛地笑,寂寥地笑。

“是。”司徒多情也坐了下来,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。

“那个人……是霖珑吧!”袁逸仙闭上双眸,又举起酒壶灌了下去。

“你怎么回知道!呃……”司徒多情惊异地看着袁逸仙,声音拉得老高。

“对感情的事……我很敏感。”他仰望着星空,幽幽道,“我刚才……和天心解除了婚约。”

“原来……是这样。”司徒多情苦笑了一下,“为什么?”

“她并不爱我……她心中一直有那个人……”袁逸仙的声音软软的,但是司徒多情听得很清楚。

“为什么……你会觉得他爱着别人?”司徒多情又问。

“……没有那个人……她根本无法入眠……”袁逸仙的眼角滑落了泪珠,他没有拭去,任泪水肆意翻涌,从眼角,到手臂,到衣襟。

“……”司徒多情低下了头。他们什么也没有说,只是一直坐在石桌前,借着月光,放肆痛楚。

他,一辈子都忘不了她。

……

伸出右手

抱住微微颤抖的肩

最后放纵你的任性 这一回 既然爱她就不后悔

闭上双眼

松开被你紧握的手

太悲伤就无法微笑 看你走 情愿选择不回头

那就分手吧 谁也别哭了

那就分开吧 别再为难了

爱只剩一天 就别再贪图什么永远

双手握不住的时候 终究要各自海角天边

爱只剩一天 就说好明天不再见面

感觉已消失在瞬间

爱的记忆 从此搁浅

在昨天……

----待续---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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